這是什麼地方?
月衡山麓。
山上就是一窩土匪。
是個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
正常人還會孤身一人跑這種地方來?
玉濯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解釋過於蒼白了,於是便接著說道:「我今日占卜,得知……」
「氣運之子將逝。」
「所以,過來看兩眼。」
天灼立刻便知道他說的「氣運之子」是誰了。
可不就是楚寒這個男主麼?
她真不知道應該說玉濯是先知還是神棍了。
神神叨叨的。
真不知道他整天占卜這些有什麼意義。
有這個心思。
怎麼不給自己來一卦。
看看病骨沉疴的自己,什麼時候英年早逝?
玉濯大概是徹底平靜下來了,還有心情跟天灼說笑。
「雲小姐怎麼了?」
「玉濯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麼?」
天灼看著他這雙眼睛。
沉靜淡泊似臘月枝頭的雪。
或是毫無波動的潭水。
她的手微微鬆了松,卻沒有放開,而是指腹輕輕摩挲,觸感溫潤如玉。
她察覺到他身形微怔。
沉靜的眸光有一瞬顫抖。
枝頭的雪落下。
無波的潭水泛起漣漪。
她眉間含著興味盎然的笑意,微微靠近他,兩人的氣息纏繞交織。
「國師挺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知道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如……」
她另一隻手,指尖拂過他的眉眼。
動作那麼曖昧繾綣,說出來的話卻是分外寒涼。
「把這雙眼睛留下吧……」
玉濯怔了怔,忽而笑了,風輕雲淡。
「貴人若是要,便拿去吧。」
反正他的身體油盡燈枯,也沒多少天好活的了。
天灼眉梢微挑,算是得了個沒趣,搖頭笑道:「國師這張臉,若是缺了一雙眼,便如瑕玉有疵,少了點睛之筆……」
「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玉濯見她拿自己的容貌評頭論足、語氣輕挑的的樣子。
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努力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
只是無可奈何地笑。
「那貴人以為如何?」
「以毒封口。」
天灼說罷,就往他口中送了一顆什麼東西。
玉濯猝不及防含著了。
錯愕地抬頭看她。
天灼卻已經笑著離開了。
她放下了車帘子,玉濯眼前的光線頓時暗淡了許多。
還在輕輕搖曳的車簾掀起的一角。
隱約有她的身影。
玉濯聽到了馬蹄聲聲。
她離開了。
玉濯一時間有些怔然。
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接住了口中之物。
看著手帕中的東西。
是一顆藍色的……珠子?
他神色有些疑惑。
「毒?」
誰家餵毒不讓別人把毒咽進肚子裡。
而是塞嘴裡就走人?
而且,什麼毒是酸酸甜甜的?
嗯,還挺可口。
玉濯看著這星星糖,研究了半天,饒是自詡知識廣博的他。
也實在是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是可以排除一個選項。
這肯定不是毒。
他肯定又被逗著玩兒了。
天灼離開之後。
直播間的觀眾還沒停止狂歡。
【墨明棋妙:嗷嗷嗷,主播你剛剛簡直巨A!抬下巴什麼的,我太可了!】
【墨明棋妙:這回我絕對沒有看錯,主播你就是在調戲他,別狡辯了!你就是饞他身子!】
【小魚兒:是心動的感jio~】
【小哥哥:主播怎麼每回幹壞事兒都能碰上他,他至今還沒有被主播滅口簡直是奇蹟!】
【墨明棋妙:這麼好看的小哥哥怎麼能滅口?!】
「不滅口他也會早逝。」
天灼冷酷無情地說,不管直播間一群顏狗在哭爹喊娘。
照玉濯現在的狀況。
再接著瞎折騰下去,還真活不了幾天。
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沒親自動手滅口。
都感覺是自己天大的仁慈了。
她很好奇他這樣作來作去還能活幾天?
***
天灼偽造一番寒王被山匪所殺的證據之後。
就帶著士兵和原來的山匪去剿匪。
其實就是上山放了一把火。
燒掉了之前那個山寨。
聲稱什麼都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