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時不時把瓜子殼兒嗆了進去。
險些嗆死在池子裡。
待蘇茶終於被人從池子裡撈了上來。
他嗆出幾口污水。
見蘇濯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這裡看熱鬧。
氣得渾身發抖。
他惡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淤泥,像只驕縱的落湯雞,怨毒地瞪著蘇濯。
「蘇濯!母皇不會放過你的!」
「噗嗤。」
蘇濯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的心情煞是美好,對蘇茶的恐嚇毫不在意。
甚至還漫不經心地開口嘲諷。
「呦!你要告狀啊?」
蘇濯微微蹙眉,好似有些害怕。
可是眼中卻帶著濃濃的笑意。
「哎呀,我好怕怕哦~」
他的掐著嗓子。
矯揉造作的語氣分外氣人。
眼下血紅的淚痣,在他一笑間,如點睛之筆。
生生在他雋秀白皙的面容上,點綴了奪魂攝魄的妖冶色彩。
那火紅的衣袂。
好似一團不受束縛的火焰。
任何試圖束縛他的人。
都將被灼燒得粉身碎骨。
蘇濯看夠了熱鬧,終於捨得離開了。
蘇茶自然是哭哭啼啼地,找他的好「父後」告狀了。
蘇濯很快就被興師問罪了。
齊皇和鳳君,也就是蘇茶之父,雙雙坐在高階之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中。
孤立無援的蘇濯。
蘇茶還白著一張臉抽泣著。
齊皇和鳳君皆是面帶怒色與厭惡。
「孽子!還不跪下!」
齊皇一聲怒喝,打破了大殿中的寂靜。
卻讓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蘇濯好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上方傳來的凜冽目光。
他悠哉悠哉地磕著瓜子。
神態沒有半分恐懼和顧忌。
他甚至還對著齊皇挑釁一笑,朱唇間絕艷的笑意帶著譏誚。
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
「跪你?你配?」
「你放肆!」
齊皇氣得從龍椅上站起來。
他此時已經被氣得面色陰沉、青筋暴起。
眼中閃爍著冰冷殺意。
蘇濯絲毫沒有被他給唬住。
齊皇看著肆無忌憚的蘇濯,壓抑著怒火冷笑一聲。
「你覺得朕治不住你?」
「來人!將他拿下!」
御前侍衛聽到一聲令下。
立刻上前朝蘇濯走去。
蘇濯卻仍是不慌不忙地,磕完手中最後幾顆瓜子,然後從頭上抽下一支銀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三千青絲頃刻散落。
桀驁不羈地在他身後輕揚。
銀簪很是尖銳。
刺破了他脖頸上的肌膚。
一縷鮮血在白玉般的脖頸上滑下。
染上幾分極艷的孤絕。
「你做什麼?!」
齊皇頓時錯愕不已。
御前侍衛就要碰到他時又不敢下手了。
蘇濯朝齊皇笑地桀驁,「齊皇啊,我在冷宮任人欺凌了十幾年,如今,是半點委屈都受不得的……」
「齊皇,你要試試麼?」
鳳君怒拍桌案,「放肆!你在威脅陛下嗎?!」
蘇茶也被蘇濯的樣子震住了。
一時間停止了矯揉造作的抽泣。
「沒錯,就是威脅。」
蘇濯毫不顧忌地承認了,「而且我不只威脅他一個……」
「我還威脅你們所有人。」
「你!」
三人皆是又驚又怒。
蘇濯卻是不緊不慢地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把我從冷宮裡放出來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打不過那群蠻人……」
「想送個皇子去聯姻麼?」
「如今這適齡的皇子可就我和他了……」
「我要是死了,呵呵……」
蘇濯意味不明地看著蘇茶。
光華四溢的眸中,流轉著森然寒光。
蘇茶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躲避他的目光。
齊皇和鳳君心中怒火濤濤。
可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們當然不想,送寵在掌心的蘇茶給蠻人糟蹋。
可是那群蠻人就要真皇子。
他們這才想起,冷宮裡還有個蘇濯。
蘇濯要是死了。
就真的只剩下蘇茶了……
所以,蘇濯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