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疲憊地看著他們兀自固執地荒唐下去。
亦如此時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看著。
無力改變結局，也沒有立場改變結局。
最後只餘一聲嘆息。
自作自受罷了……
易明在岸邊待了許久，心中惆悵苦悶得厲害，又一點點被冰冷的夜風吹得麻木了。
最後，轉身離開，回到了人群。
江面上時不時有刀子捅肉的聲音。
而江心島的人正在吃肉串。
正派弟子可沒有閻魔教的人那麼好的心態，聽到了江面上的動靜，那兵戈相接的聲音聽著實在是有些令人膽戰心驚，忍不住看著閻魔的教的弟子們小心翼翼地問道：
「發、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天灼隨口回了一句，雲淡風輕地說，「就是在屠殺你們的師門而已。」
正派弟子：「……」
天灼輕笑，「要去幫忙嗎？」
這些弟子沒有動，他們讀了聖賢書，但是沒把自己當聖人。
都被師門放棄了還認什麼師門？
要不是看這些閻魔教弟子一臉嫌棄，他們都想立刻棄明投暗，讓自己可以活著離開。
鬼知道閻魔教的人會不會秋後算帳。
江面上的打鬥聲持續了一會兒。
平靜下來之後，一群渾身是血的閻魔教弟子，快速朝天灼等人奔來。
「給我們留一口！」
他們餓壞了，搶了烤好的肉就吃上了。
他們可是接到消息還沒吃飯就往這裡趕了！
好餓好餓，前胸貼後背。
正派弟子們看到他們這副浴血歸來的兇惡模樣，心裡有些發憷，忍不住問道：「他們、他們都死了？」
「不然呢？」
一個閻魔教弟子抹了一把臉上血瞥了他們一眼。
「不死留著過年曬臘肉？」
正派弟子：「……」
臘人肉是認真的嗎？
他們怎麼突然感覺自己小命不保了呢？
前來圍剿的，一定是師門的主力，這些人死了剩下的也不成氣候了。
第558章 魔教？畫風清奇52
他們一想到他們的師門，就這樣死了，就有些消化不良，之前被師門算計遺棄的事兒還沒緩過去，師門竟然就已經被滅了，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不會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吧……
他們有些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
【你好，我喜歡你：噗，臘人肉，不愧是邪魔外道！】
【夢鯉有鯨：瞧把這些小可憐兒們嚇得~】
【小小檸檬樹： 話說，我怎麼感覺少了點人？】
【取名好難求放過：那些水賊呢？】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不知道躲在哪裡避難的水賊，似乎察覺到危機已經解除，便冒了出來，還端著好多好酒過來，「感謝各位兄弟救命之恩，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這些好酒就用來犒勞弟兄們了！」
天灼瞥了水賊們一眼。
那些剛大戰一場的閻魔教弟子樂呵了。
他們接過酒罈子，大碗大碗地倒著酒，酒香在空氣中飄蕩著。
柳濯眉眼輕蹙，看向不遠處一個正在啃雞腿的閻魔教弟子。
那弟子察覺到他的目光，不明所以地過來。
「你去倒酒。」
柳濯淡淡開口。
而後那弟子便發現手中多了一包藥粉，他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過來了，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遵命，教主夫人。」
柳濯假裝沒有聽到他的稱呼。
那弟子拉上幾個人熱情地搶了水賊手中的酒罈子，「去去去，你們動作太慢了，我們自個兒來！」
水賊們不疑有他，發現天灼這裡還沒倒酒。
連忙殷勤地給他們倒了一碗。
「教主慢用！」
天灼端起碗，酒碗中倒映著漫天繁星，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柳濯眉眼含霜。
天灼輕笑看了他一眼。
對視不語，但都各自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無色無味的藥粉落入酒中。
天灼隨意飲了一口，然後放下了，懶懶靠在柳濯身上，語氣有些嫌棄。
「味道寡淡，沒勁兒。」
柳濯擁住她，月光落眉梢，溫柔了眉眼，拿開她手中的酒碗，「下了江南，我為你釀青梅酒或桃花釀。」
「夫人真賢惠，什麼都會。」
天灼捏著他一縷發，繞在指尖把玩，開口調笑道。
柳濯有些不自在，低聲緩緩開口，清越的聲音落在月光里。
「你想要，我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