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倒在了地上。
空洞的眼,倒映著不速之客,他們打扮與普通百姓無異,只是手裡拿著利器或槍枝,裡間橫屍遍地,戲園的人早已被屠戮了。
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這裡的動靜不大。
外面台上的人還在唱著詞。
那麼認真和溫柔。
他隱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好似是皮靴,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讓人聯想到那個穿著軍裝的人。
不過很快他就聽出了不對勁。
不是她。
轉頭,是冰冷的槍口。
「安分點。」
穿著皮大衣的中年男人,拿著黑色的手槍,臉色陰沉地看著他,身後出來一群人。
曲濯霎時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他眉眼間的溫軟煙消雲散,眸色沉沉,眉眼冰涼,「你們想做什麼?」
「給我綁了。」
頭領有些煩躁,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下令道,很快就有人去擒曲濯
最近秦琢那兔崽子越發咄咄逼人。
他們以前好歹也是手握兵權的梟雄。
現在卻跟老鼠一樣在京城東躲西藏。
如今容身之處越來越少了。
也越來越多的人被捕。
他們必須加快出城。
屆時和自己的親兵匯合,天大地大,這秦琢想抓他們,也不是簡單的事兒。
曲濯沒有做沒有意義的反抗,神色平靜得讓頭領都有些詫異。
頭領眯了眯眼,神色莫名,「不愧是姓秦的感興趣的伶人,有點意思。」
「你們必死無疑。」
曲濯只淡淡地開口。
對方冷笑了一聲,「你最好祈禱我們計劃順利,那樣的話,你說不定毫髮無損,我們要是死了,你以為自己活得了?」
此時,一個夥計試圖逃跑。
頭領指著曲濯的槍,霎時移動,開槍打死了那人,鮮血迸濺,槍聲震耳欲聾。
「這不會把人引過來嗎?」
有人不禁有些擔憂地看向頭領。
頭領收回槍,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曲濯,「人沒來怎麼談判?」
下屬沒有再問了。
頭領盯著曲濯,「就不知道,你在那兔崽子心裡值幾個錢了……」
「你覺得她會受人威脅?」
曲濯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嘲諷,「我不過是一個戲子而已,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想你也算曾是一個將領,竟也妄想拿我當人質威脅秦少帥,這得有多黔驢技窮?」
頭領眯了眯眼,卻是笑了。
「收起你的那點小伎倆,你以為我會受你這幾句話影響?」
「你確實是下九流的卑賤貨色,可耐不住有人就被你這幅皮囊迷的神魂顛倒。」
「你要真是可有可無的玩物,秦琢那小子不至於為了你第一次忤逆秦家主,也不至於離開了江城,還不忘留人護著你……」
「若非如此,你早沒命了。」
頭領開口,他還聽秦家主命令的時候,就得令派人去把這戲子弄死。
陶家主都容不下他,秦家主更是,他只是做得比陶家主隱蔽而已。
但是,失敗了。
他的人還損失慘重。
護得這樣嚴實的人,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玩物?
他之前覺得這秦琢荒唐可笑。
留意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曲濯怔了怔,被捆住的手微微攥緊。
第814章 戲子?霓裳只為卿59
原來,她一直都在。
曲濯微微失神,心尖有些顫,恍然發現,他的猜忌和膽怯,錯過了太多,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卑劣,可笑。」
他的聲音很冷,頭領不以為意。
「來了。」
有人開口道。
曲濯心中微提,只聽頭領說道:「告訴秦琢那兔崽子,不想這個戲子沒命的話,就把戲園外的兵都撤走,自己一個人進來……」
「你想做什麼?」
曲濯目光警惕地看著他。
若只是想拿他當人質離開的話,綁著他出去就行了,何必還去和她交鋒?
「你不值錢。」
頭領冷笑一聲。
拿他或許可以威脅到秦琢,但卻威脅不到秦琢那些手下,他們絕對不會甘心讓他們就這樣離開的。
不是誰都在意這個戲子。
不是誰都會因為他投鼠忌器。
大局當前,若是真拿他威脅到了秦琢,保不齊就有忠心耿耿的人,為了大業,幫秦琢斷絕兒女情長。
沒人會讓自己擁護的人有這樣一個軟肋。
但若手裡的人質是秦琢的話……
曲濯在瞬息間,知道了他的所想,臉色冰冷如霜,聲音嘲諷,「你可真看得起我,你覺得秦少帥是那種只知兒女情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