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趙煊的下人似乎看懂了趙煊的心理,特意在趙煊能聽到的情況下,討論元泠泠的事情,想刺激趙煊。
「你們有沒有聽說,元將軍回來了?」
「早就知道了,現在啊,元將軍都已經在慶功宴上了!」
「還是跟著現在的陛下好,之前,元將軍還差點背黑鍋。」
「你是說之前冒名出征的事情?」
「是啊!沒想到,元將軍居然還沒有看清楚,還要幫害自己的人。」
……
趙煊聽到這些,嚇出了一身冷汗。
旁人都知道的事情,元泠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那元泠泠為什麼還會幫她?現在,她一直沒來,是不是要放棄他了?
趙煊思緒萬千,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此時,蓮華殿觥籌交錯,慶功宴上,面對諸多稱讚,元泠泠始終保持謙遜的態度,讓人摸不清她的心理。
慶功宴過後,趙煜將元泠泠單獨留了下來。
「元將軍,朕單獨把將軍留下來,將軍可知所為何事?」
元泠泠依然是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微微頷首,應道:「臣愚鈍,並不知。」
趙煜笑笑,注視著元泠泠,問道:「當真不知?」
「是,陛下。」
趙煜走到元泠泠跟前,微微收斂眼中的威嚴和疏離,甚至還有點難掩的激動,輕聲說道:「泠泠,朕心悅你。」
「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元泠泠神色微變,似乎有點難以置信。
趙煜知道元泠泠心裡有陰影和顧慮,放軟了語氣說道:「泠泠,朕心悅你,這份感情不知從何時開始,朕知道你以前受過傷害,你放心,朕一定會好好待你。
泠泠,三日後就是登基大典,朕會昭告天下,你就是朕尊貴的皇后,等到黃道吉日,正式舉行封后大典。」
元泠泠看著趙煜,認真應道:「陛下,成為後宮之主,非臣所願,臣謝陛下抬愛,只是,臣就是個山野之人,閒雲野鶴慣了,實在難堪重任。」
「泠泠,當上皇后之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朕不會幹涉。」
元泠泠笑笑,抬起頭看著趙煜,說道:「陛下,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臣了,史官的筆,不會手下留情,群臣更不會視而不見,至於百姓,只會說臣德不配位。」
「泠泠只是擔心這些?還是,還有其他的顧慮?」
「陛下,臣只想馳騁沙場,為陛下掃清障礙,若陛下不放心,臣願意回歸故里,不再踏入雲水城一步。」
趙煜聽到這句話,愣了半晌,隨後,痛心地問道:「泠泠,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不是臣不相信陛下,而是,臣一個山野粗人,實在不習慣宮中的規矩,求陛下成全。」
趙煜的眼睛帶著點猩紅,但還是輕聲說道:「泠泠,朕給你時間考慮,登基大典之後,你再答覆,先回去吧。」
元泠泠還想說話,但是趙煜明顯不想聽,她也不勉強,直接說道:「臣告退。」
看著元泠泠遠去的身影,趙煜心裡一陣煩躁,他不想強迫元泠泠,但是,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對於趙煜突然的抽風,元泠泠深感無奈。
【憨憨,這趙煜之前也沒有表現出喜歡我的樣子呀,現在突然這樣,真是要命。】
【宿主大人,他是想牢牢抓住您,不讓您走。】
【我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
【宿主大人,是什麼?】
【憨憨,他呀,怕我提出要求,讓他放了趙煊。】
【哈?怪不得趙煜如此反常。】
元泠泠知道,趙煊身邊一定有趙煜的人,那麼,趙煜為了給趙煊添堵,一定會把剛剛的事情透露給趙煊的。
看來,也快要收網了。
往後兩天,趙煜天天往元泠泠府里送東西,旁人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元泠泠打了勝仗,賞賜多一點也不足為怪。
只有元泠泠知道,趙煜想要哄她開心,可惜的是,她並不會心動。
就在元泠泠吃飯的時候,薛湛登門拜訪。
元泠泠招呼薛湛坐下之後,繼續吃飯,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薛公子到訪,所為何事?」
薛湛看著元泠泠沒心沒肺的模樣,笑了笑,說道:「元將軍,你居然還吃得下?」
「為何吃不下?」
「陛下的賞賜你看了嗎?」
元泠泠咽下嘴裡的飯,抬眸,一臉疑惑地問道:「這和我吃不吃飯有什麼關係?」
「陛下和你說的話,陛下也都告訴我了,你就沒什麼想法?」
「沒有,薛公子,你大老遠跑來找我,就為了問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