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就這樣堵在他心頭吐不出去,差點把他憋得吐血。
看到白千羽眼中的憤怒與不甘,白夏抿唇一笑:「既然已經回想起了一切,那就在死前好好為自己的行為贖罪吧。」
穆白夏!
白千羽只能在心裡咆哮,他快要氣瘋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讓他回想起前世的記憶,讓他在強烈的悔意中死去。
毒,實在是太毒了!
但哪怕他為此氣得幾欲嘔血,他也一句話也說不出。
白夏似乎在欣賞他的惱恨,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下一件事,只見她從風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銀色的短刀。接著,她用這把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正當白千羽納悶,這白夏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在他面前表演自虐時,那把銀色的短刀突然發出了淡淡的紅光。緊接著,白夏手腕上流下的鮮血,盡數被這把短刀吸收,那短刀的刀刃也變為了鮮紅色。
「拿去吧,附有我鮮血的刀,是對付白瀲最有效的武器。」白夏將短刀遞給白千羽,而白千羽也被控制著,將短刀接過來,藏於腰間。
見白千羽藏好了短刀後,白夏又叮囑道:「小心了,白瀲注意到你消失後,他一定會去確認白千羽的狀態,你要時刻做好準備。」
白夏這句話的對象顯然不是他,而是李海。
但他卻被控制著點頭回答道:「明白了,穆教授,在他出現時,我一定不會露出破綻。」
接著,白千羽就被迫打開車門,坐進車內,開車返回了他自己的家。
現在,李海已經能很自然地控制他,他的動作已不像之前那般僵硬,他的一切行為,都在向他自身靠近。
比如,他習慣開門前先摸一摸門把手,推門進去後,將鞋子整齊擺放在門口,這種種舉動,李海都模仿得極為精準,哪怕是他最親密的人,也不會意識到,他此刻已被人控制。
至少,在客廳里等他回家的白千寧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
她看見白千羽回家後,立刻小跑著奔向他,然後一把環住了他的脖子。
「哥!」白千寧一開口,就眼淚直流:「我聽說了,你,你考核沒通過,當不了刑偵隊隊長了是嗎?你還,你還被趕出了刑偵隊……」
看見白千寧楚楚可憐的模樣,白千羽就一陣心疼,他想張口安慰,但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到極致:「我當不了隊長,還不是你害的?」
「什,什麼?」白千寧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立刻鬆開抱住白千羽的手,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這個讓她感到陌生的哥哥。
「怎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說,我丟了這個位置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害的!」白千羽無法自控地沖白千寧咆哮,將白千寧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我,哥,你,你怎麼能把錯怪到我頭上呢?分明是那穆白夏!我懂了,哥你偏心!你就知道向著穆白夏,然後把錯誤都推到我這個妹妹頭上!」
她此刻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洶湧流出,她的心也仿佛在滴血,前所未有地疼。
之前,她不論再怎麼闖禍,再怎麼鬧騰,哥哥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幫她解決所有困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哥哥就不再處處幫著她了,現在更是對她惡言相向。
「我討厭你,哥!我討厭你!」她一邊哭,一邊大喊著。
「怎麼?都是你闖的禍,還說不得了?要不是有你這個蠢貨做妹妹,我怎麼可能遇上這些破事?我為你三番五次違紀,又因為你被穆白夏針對!」
白千羽向來不捨得對白千寧說一句重話,可現在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用如此蠻橫的話語傷害自己最愛護的人,看著白千寧受傷的眼神,他的心可謂如同刀絞。
白千寧簡直被罵懵了,回過神來後,她繼續號啕大哭:「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你是大混蛋!「
「怎麼?蠢還不讓說了?我真想不通,你這種人活在這世上,除了害人,還有什麼作用?」
白千羽這句話可謂是傷人到了極致。
白千寧也因為這話瞪大了眼睛,呆站在原地,幾秒鐘後,她狠狠扇了白千羽一巴掌,然後捂著臉,跑出了家門。
要是之前,白千羽一定會追出去,可現在的他,只是衝著門外大喊道:「你可千萬別再回來了!」
然後,他冷冰冰地甩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這一過程中,他拼命掙扎,試圖控制自己的身體,然而一切都是徒勞,他只能精疲力盡地任由身體往房間走。
打開房間門後的他,和往常一樣,徑直走入浴室,哪怕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洗漱的心情,他也不得不完成這些任務。
待他穿上浴袍,重新走入臥室後,一股異乎尋常的寒冷,突然席捲過他全身。
同時,一個冰冷的聲音自他身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