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詩」放完狠話後,聽到的,卻是白夏嗤嗤的笑聲。
「沒想到,您已有幾百歲的高齡,但說出來的話,居然還這麼幼稚。」白夏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由遠及近,大約過了十幾秒後,她通過大門,緩緩步入屋內。
此刻的她依舊穿著寬鬆的白色衛衣和軍綠色工裝褲,明明是一身休閒裝,可穿在她身上,卻顯得極有氣勢。
「林詩詩」看著如此囂張的白夏,身上的殺氣更濃:「郝白夏,死到臨頭了,還要在嘴巴上占便宜?那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看見你的至親之人死在你面前時,你卻連一聲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吧。」
說罷,「林詩詩」再次吹響口哨,屋內的「劍齒飛蛾」再次撲騰起來,並向白夏撲去。
眨眼間,白夏就被淹沒在這群兇惡的飛蛾之中,飛蛾翅膀上那鮮紅的「眼睛」,猶如惡魔之眼,正在貪婪地看著它們的獵物。
「郝白夏,現在求饒還來得及,等會兒被拔了舌頭,你可就再怎麼後悔都沒有用了。」「林詩詩」雙眸微眯,等著聽到白夏的慘叫聲。
不出片刻,確實有陣陣慘叫聲傳來,但發出慘叫的並不是白夏,而是她的「劍齒飛蛾」。
這些飛蛾突然開始四處亂飛,並且發出尖銳的鳴叫聲,接著,就都紛紛摔落在地上。雖然它們不停撲扇著翅膀,但卻再也沒能飛起來。
很快,它們便都不再動彈。
正當「林詩詩」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地飛蛾屍體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這些飛蛾體內傳出。
這聲響如同布條撕裂的聲音,在這奇怪的動靜過後,「劍齒飛蛾」的腹部接連出現隆起。緊接著,伴隨著輕微的「撲哧」聲,每一隻飛蛾的腹部,都穿出了數根又細又長的針。
那些針不斷四處亂攪著,直至將飛蛾的腹部攪出一個大洞。從這些洞中,鑽出了一團團黑糊糊的蟲子。
隨著那團烏漆墨黑的蟲子展開身體,抖動身後那透明的翅膀時,「林詩詩」才看清,這些蟲子就是之前白夏召來,但戰敗的蜂類昆蟲。
「這些是……寄生蜂?」「林詩詩」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滿是駭然。
沒想到白夏不只是馴服了寄生蜂,甚至還讓寄生蜂產生了如此之大的變異。想必,在那些寄生蜂用刺扎穿飛蛾時,便已將卵產入飛蛾的身體。
雖然產卵後的它們被飛蛾殺死,但那些卵依舊在飛蛾體內迅速發育,並且吃完了飛蛾的內臟後,直接化為成蟲。
「哎呀,這幫小傢伙看來吃得很開心,我真要替它們謝謝你的招待。」白夏笑容滿面。
她那愉快的神情,將「林詩詩」氣得差點升了天。
要知道,「劍齒飛蛾」的培育,可比那些「鐵甲蟲」還要難得多,是她在深山裡找了近三十年,才找到了蟲種,然後又花了近二十年,才培育出了十幾隻,現在她的「劍齒飛蛾」數量好不容易達到了五十幾隻,結果卻被白夏的寄生蜂吃了個乾乾淨淨。
「郝!白!夏!」
「林詩詩」氣急敗壞地大吼起來,她的聲音已不再那般甜美,變得乾澀而又嘶啞。
「我要殺了你!我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你!」
她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現在的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只在乎怎麼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弄死。
她用力拍了拍手,然後又吹出了比剛才調子更低沉些的口哨聲,片刻後,「咔嚓咔嚓」的聲音便自四面八方傳來。
不一會兒,一層黑壓壓的東西從窗口、門口湧入,這些東西極其細小,不過白夏憑藉她異乎尋常的視力,一眼就看出,地上爬的這些都是螞蟻。
只是這些螞蟻的頭部很是特別,它們口器前的兩支齶格外發達,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不停開合著。
「我給它們取名為『寸草不生』,它們是我將食人蟻作為蟲種培育而來,它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但凡是它們所過之地,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會被它們啃得連渣都不剩。」「林詩詩」是個很有表現欲的人,明明她可以什麼都不說,可她就是「叭叭叭」得非要介紹一翻,聽得白夏只想翻白眼。
「這位老太太,你話可真多,怪不得你養蠱的水平這麼差,因為你心思都花在說話上了,真是白續了這麼久的命。」
「林詩詩」幾乎要懷疑,白夏要是再說幾句話,她真的會被氣死過去。
她恨恨瞪著郝白夏,沖「巨齒螞蟻」們喊道:「還不快去把這個小蹄子的嘴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