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白初一身後合上。
她看著床榻上打坐的黑衣男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虞熾在她面前很喜歡穿一些顏色鮮亮的衣服,好像這樣子就能夠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來一樣。還有其他的一些小把戲,她都能猜到是什麼緣由,可她就當作沒看見。
現在,他換回了黑色衣袍。
虞熾很適合黑色,多日不見,他的皮膚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種病態白,白的有些不正常,一看就不正常的那種。他的唇偏生又紅的滴血,像是剛剛生吃過什麼東西一樣,十分鮮艷。
寢宮內沒有點燈,只是牆壁上幽幽的藍色鬼火在不停地跳動著。
那藍色的火光照在他的半邊臉上,越發顯得那人詭異極了。
虞熾睜開眼,桃花眸里再無笑意。
他像是去了黑暗一趟一樣,眼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比外面的世界還可怕。
「師尊。」
他的音色冷的掉渣,眸子也緊緊盯著門口那道白色身影。
他猩紅的唇邊忽然挑了一下。
並不是露出笑,而是沒什麼情緒,想挑就挑了。
「我以為你識破計謀,就不會來了。」
眨眼間,虞熾就到了跟前。
跟鬼一樣。
「……」
要不是白初一心理素質強大,現在就已經尖叫出聲。
白初一微微仰起頭,看著渾身都帶著暗黑氣息的男人。
「我會來。」
虞熾聽著面前的白衣人很認真的說,「因為我知道你心裡有誤會。」
「……」
他靜靜看著她。
白初一繼續道:「你信我父親的話,是嗎。」
虞熾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修長的手指宛若某種冷血動物的皮,滑膩膩、冷冰冰。
他眼眸動了動,裡面的深沉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
「難道不是嗎。」他話音裡帶著幾分無所謂。
是不是,現在還重要嗎?
那個死老頭說得對,他的師尊生來就該被萬民敬仰,就該凌駕於九霄之上。
她喜愛穿白衣,受不得一點污穢,她修習劍道,可千年不與旁人說一句話。
她好似生來就是為了成仙的。
可他。
是魔。
是最不為神祗所接納的魔。
他與師尊就是兩條不會重合的道路,以前是他天真,以為師尊願意從那高高的雲端下來,與他並肩。後來他發現——
神終究是神。
下了凡,也是神。
遲早會回到自己該回到的地方。
他不過是師尊那麼多劫數中的一個而已。
多麼可笑啊。
他把師尊當成全部。
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
他要師尊,他要公平。
「……」
虞熾顯然不是以前那個哄哄就會沖自己撒嬌的小可愛了,白初一眼中划過遺憾。
虞熾見她不說話了,心裡又升騰起一陣暴戾。
師尊不肯多說了麼?
連哄哄他也不行了麼?
哈。
是啊。
他有什麼哄的必要呢?
他之於師尊,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已。
「怎麼,沒話了?」
虞熾放下手,目光灼灼的望著那薄唇。
白初一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偏過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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