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法杖的水晶球發出刺眼的強光,直直朝白初一的身後襲去——!!
白初一刺破了防護罩,還想再進一步割斷米蘭達的脖子時……
「咳咳——」
她的身體忽然被強光猛然掀翻,打到了一旁,還在地上滾了幾圈兒。
白初一迅速撐起身子,冷冷的盯著架起巨大防護罩的塞西爾。
精靈王的防護罩自然與旁人喚出來不一樣,肉眼可見的更加明亮,光明之力更加強大。
其實剛才打了這麼久,白初一都沒有損壞一分一毫的神殿內部,她連翅膀都沒怎麼扇到周圍的擺設。
剛才塞西爾那一擊,反倒讓她的翅膀擊碎了一旁的噴泉石像。
「初一,聽話。」
塞西爾站在防護罩的外面,他一步一步朝單膝跪在地上的血族靠近。
原本最在意整潔的他不顧地上的血與水,潔白的衣擺上都染了污漬。
「聽你二大爺的香蕉皮。」
白初一才不吃那一套。
她往旁邊吐了下,吐出被打斷一半的尖牙,還混合著血水。
「……」
塞西爾瞳孔巨震,整個人都停住了。
他死死抿著唇,盯著地上明顯受了傷的血族。
「人族的兵馬馬上就到了,你們這位小祭司可真是聰明伶俐,知道米蘭達和你會包庇我,所以直接請了人族來執行公道。」
白初一擦了擦唇邊的血跡,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了身子。
聽到白初一這樣說,塞西爾沉默了一瞬。
「嘭!!——」
那烏托曼的身子原地爆炸,只剩下一團煙霧。
塞西爾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對她伸出手,「我給你療傷。」
「……你聽不懂人話?人族要來收我了,你再不跟我解除契約,他們會把你當成跟血族一樣的傢伙處置的。」
白初一看他像是在看怪物。
塞西爾從來都不是暴君,甚至他的子民無比愛戴他。像這樣直接抹殺一隻精靈的嚴厲處罰,是他上位後從未有過的。
白初一對烏托曼的氣早就消了,她現在是氣塞西爾。
雖然明白剛才情況危急,她確實動了把這裡的人都殺光的心思……
但塞西爾打她也很痛啊。
從後心直直擊入,她都要感覺自己散了。
「在精靈族的地盤,沒人敢放肆。」
若是回到今天早上,或者更早,塞西爾一定不會再這樣猶猶豫豫。
他會在遇見小公爵的第一時間就與他締結伴侶契約,讓她免受這些人的荼毒。
小公爵明明是他唯一認定的人,卻被這樣欺凌……說到底,是他自己的不確定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若是之後他都無法護住小公爵,那做這個王還有什麼意思。
「是我的錯。」
高高在上、從來不曾向任何人低下頭顱的精靈王說。
他金色的眸子裡不再是空蕩蕩的了無生息,而是刻印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那個人是他的全部。
也許在他還沒察覺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知不覺的放棄了對小公爵的利用,放棄以後會沒有小公爵的日子。
是他自己習慣了居高臨下、一個人坐在神座上的生活,才不肯承認心底的那點最真實的情緒。
塞西爾說出這句話後,眼神更加堅定了。他不怕向小公爵袒露自己的愛意,也不懼怕子民們的不贊同與難以接受。
他只需要得到小公爵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