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猛然抬起頭，漂亮的桃花眸里水波瀲灩的，映襯著衣衫上的火紅，總有一種令人心悸的艷色。
「我，我之前……」
青君長老微笑著聽她說。
小傢伙兩隻手背到了身後，緊緊的揪到了一起。
「我，我不該針對他……我只是不想接受我父親母親離開的事實。」
小傢伙喪氣的把藏在心底、從不與人說的話說出口，「但是看著師父和爹爹對我這麼好……我，我就覺得，如果我還記著那些事情……就，就很沒有良心……」
「……」青君長老唇邊的笑意一滯。她愛憐的望著眼前低著頭一字一句認錯的小傢伙。
「師父，您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絕對，絕對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
父母離開的時候她牙牙學語的小娃娃，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噩耗傳來的時候，她除了哭，連自己走過去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傻丫頭。」
青君長老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傢伙微涼的臉蛋。
「你呀，做什麼想那麼多？為師不是教過你很多遍了嗎？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師父和爹爹都是修為極高的人，行為處事也沒你父親那麼灑脫，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額頭抵住小傢伙的，壞笑著想看清小傢伙眼中的一點點淚花。
「……哼。我都知道的，我就是……就是說說而已。」
小傢伙兩隻手沒推開她，反而抱著青君長老的脖子眷戀的蹭著。
「……」謝謹言在兩人身旁站定。
他彎了下腰，低了下頭，「見過青君長老。」
小傢伙瞬間就從自己的懷抱里躲開，然後背過身快速的擦掉眼中的淚水，倔強著紅著眼眶，還偏要露出一副「天下我最吊」的樣子。
青君長老，「……」哎，我好想笑啊，但是又怕小傢伙惱羞成怒。
哈哈哈哈偷偷地笑一下。
謝謹言，「……」
【謝謹言當前好感度：0】
「嗯，師兄都跟你說完了？」
「是的。」
「那初一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了。」青君長老衝著白初一眨眨眼睛，「她就是個孩子，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跟她明著講就行，她嘴上說的不好聽，心裡會記住的。」
「好。」
一問一答，謝謹言態度都非常端正。
青君長老對掌門師兄這個大弟子印象也是不錯的，是個靠譜的人。她沒打算多說，反正該交代的掌門師兄肯定也交代了，多說還平白惹小傢伙不快，沒必要。
青君長老離開之後，謝謹言的目光落到了白初一身上。
謝謹言跟白初一差著幾歲而已，個頭卻差了很多。
這麼看來，師妹也確實是個孩子。
但——
謝謹言覺得心中諷刺。
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又哪兒是一個孩子能想出來的？
長老跟掌門都一樣，看見的從來都是白初一的好。
旁人的死活從來與他們無關。
說是公平公正的博弈，卻從一開始就不把所有人的位置調到了不一樣的高度。
他們自欺欺人，永遠只順著自己的意來。
什么正道……
嗤。
謝謹言心中被黑暗情緒占滿了，快要溢出來了，唇角的弧度越發溫柔。
「師妹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
——屍首。
他默念。
「……」
白初一看了他一會兒，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沒回答謝謹言的話，只是哼唧一聲就轉過了身子，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