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
白初一抱著掌門的腦袋，大大的在他額間吧唧了一口。
掌門笑開了花。
謝謹言唇角扯出一個冷笑，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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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謹言出門時碰見了宮殿外那個站在桃花樹下面的人。
她依舊是一聲紅衣獵獵，梳著兩個小糰子。不過今日那人的髮帶下吊了兩個金色的小鈴鐺，在謝謹言眼裡，就是個傻子。
謝謹言的宮殿非常偏僻，靠近後山，且山峰險阻，普通人根本上不來。
他喜歡安靜，但又偏生喜歡種一些植物。
宮殿被桃花林包裹著，粉色的花瓣鋪在地上，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染成粉色似的。
那人也不知道在樹下站了多久——反正謝謹言出來時就望見她一直仰頭看著樹頂，直到他走過來之後，她還在看。
「……」謝謹言垂下眸子，遮掩住眼中的厭惡，「在看什麼？」
那薄唇開啟時，聲線卻更加溫柔。
那人眸子彎彎，彎成可愛的月牙狀。她伸手指了指上面的一個鳥窩，「我在想，要是我剛才沒控制穩劍，落到它們身上去怎麼辦。」
「幸好我這幾日勤加修煉，不然它們可慘啦。」
她帶點兒小驕傲，像是等人來誇她似的。
謝謹言順從道：「是，師妹認真起來必定進步非凡。」
「嘻嘻。」
謝謹言又站在這裡陪著白初一看了會兒桃花，才離開樹下。
「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秘境的事情。」
兩人走了一會兒，身旁的小師妹才開口。
謝謹言眼眸微動，「嗯？」
「我知道，我跟薛元青兩個人都沒有大師兄一半修為高，雖然我這段時間都在修煉，但……天賦不及旁人，學不到什麼大東西，只能說比之前稍微牢靠一點兒了。」
這樣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令謝謹言不由得抬眼看她。
那人認真的一張小臉，眼中有的是堅定，也有一點點挫敗。
但那一點挫敗，完全不會影響她話語中的決心。
「我這次去秘境正如大師兄有任務一樣，我也有。所以……我不會妨礙大師兄，也希望大師兄不要告訴爹爹和師父他們。」
藥女的身份不足以參與秘境，更不足與與門中優秀子弟平分秘境法寶。
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鬧騰。
白初一不想讓掌門為難，只有瞞著他們。
「可否告訴我？我才好判斷。」
謝謹言垂下眸，正好可以看見那人落在身側的手。
那手指可真好吶……一點兒也不像是修行中人，一點兒繭子也沒有。
白似雪的肌膚映著火紅的衣衫，晃得他思緒飛遠。
那時他被神龍鎖封印在洛河之下，終日望著河邊的人們、日出日落，他口不能言，動彈不得，看似是活著，卻與死了無異。他精神永不會疲憊，身上卻已千瘡百孔……
這樣難熬的日子他過了千年。
他悔過了嗎？
不悔過，他只恨自己那時就該更徹底一些，殺的人再多一些，才夠本。
墮落成魔的過程並不好受，他清醒的感受著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肉綻開又合上，感受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流空，感受著自己身上一點一點沾上死氣……
他是死過的人，他不怕死。
他孤單了一輩子，他不怕寂寥。
他被辱罵了千百年，他不怕逆天而行。
##甜仙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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