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太監啊!!
你看看他在納蘭若華這個不男不女的宦官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兒!再看看他坑了自己一袋碎金子外加一串翡翠手鐲那樣兒!!
簡直、簡直……
恨痛了齊宰相的心哪。
齊宰相是真的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本身就年紀到這裡了,渾身許多病根兒,再這麼一氣,沒倒這他都算還是記著這是皇帝的寢宮。
齊宰相想帶閨女回去,可這死宦官明擺著要為難他女兒……
齊宰相覺得自己頭髮都要愁白了。
他看看雙目含淚的閨女,最終狠狠心,撇過臉,步履蹣跚的走了。
「……」
齊書語想喊住他,卻怎麼都出不了聲。
她轉頭憤恨的瞪著白初一。
「……」白初一聳聳肩。
等到人都散場了,就剩他們三了,齊書語就能講話了。
她一能講話就破口大罵。
把自己畢生所學全用在罵人上面了。
白初一本來還想說再逗她一會兒,等到聽見第一個生殖器官,臉就冷了。
納蘭若華凝眉。他能聽出這丫頭是在罵人,但是罵的有些詞他……
納蘭若華看向艷鬼。
艷鬼一腳把齊書語踹到地上。
「!你,你她媽最噁心!你跟一太監狼狽為奸你對得起父母嗎?!你父母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給太監提鞋的嗎?!你他嗎……啊!——」
艷鬼的指甲變成,指尖泛著森冷的紅,乍一看像血。
白初一在齊書語驚恐的目光中,將利爪對準她的眼珠子。
「我對不對得起父母也不是你一句話可以說的呀。你了解我多少呢,知道我姓甚名誰嗎?我沒找你索命就不錯了——你要我對得起誰呢?」
「說起我的父母呀……她們可都是因你而死呢……」
變成鬼魂之後,她的臉更接近白初一自己的臉。
跟原身有幾分像,倒沒有像到一眼就可以認出來的地步。
齊書語心臟緊縮,想到了什麼!——
「你,你是——!」
齊書語立刻想到那人死時的慘狀。
忽然,她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我說你怎麼對我那麼記恨?原來是我搶了你的意中人,又讓你變成如今的冤魂?哈哈哈哈……你活該!活該死了也只能找個太監!呸!」
「不要以為你現在能把我怎麼樣!我可是『鳳女』,以後嫁給知書哥哥,我能母儀天下……」
齊書語做過很多個自己披上鳳冠霞帔,與鄭知書執掌天下的夢。
「……」
也就是原身真的死的透透的了,不然看見齊書語的第一眼,就狂化上去把她撕碎了。
白初一很討厭這種嘴裡不乾不淨的人。
偶爾情緒上來了說兩句沒啥,沒人太計較。
滿嘴的生殖器官,這是一個女孩子講得出來的話?
說了就算了,認出她是被害人,還這樣猖狂,這樣理直氣壯。
好像死個全家沒多大事兒一樣。
好像隨隨便便害死人沒多大事兒一樣。
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宣揚的口號,也不是白初一所處時代的同胞。
她不認識這個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怪物,也不想認識。
還幻想著母儀天下?
看這老皇帝的樣兒,大千王朝從內里就已經腐朽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還有人撐著,早就轟然倒塌。
內憂外患不是說著好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