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時焦急的看著皇后,希望他這位嫂子能出面幫他勸一勸,皇后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的確走了過來,「好妹妹,你與長生的情誼,連我這個做嫂子的看了都羨慕至極呢,老話常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若是有什麼心結,說開了就好,哪裡到和離的地步呢?」
俞夏搖搖頭,雙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皇后娘娘,我也只是為母則強罷了,你可知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孩子們一個個走上歪路,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束手無策,這是何等的痛苦?每個午夜夢回之時,我都忍不住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后娘娘,大抵是沒有心的,為了報復我的不知好歹,她親手毀掉了我的三個孩子,現在,我怎麼可能再讓我的孩子重蹈他兄弟姐妹們的覆轍呢?」
「好妹妹,難不成你……」皇后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俞夏苦笑一聲,「這孩子來的實在不是時候,不過,我還挺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或許我還會像過去一樣渾渾噩噩,過一天算一天罷了。」
「妹妹,你便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未出世的孩子想想。生在尋常人家和生在福王府,終歸是不同的。」
俞夏搖搖頭,「我過去就是太為他們想著了,可是娘娘您也看到了,我委曲求全了幾十年,又換來了什麼呢,我的孩子不認我,我的爹娘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我真的累了,我想,人終究還是要為自己而活的,就讓我自私這一回吧。」
「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皇后嘆了一口氣,她也是這樣過來的,不過是一個忍字,忍了幾十年,才終於熬出了頭。
「娘娘,妾身身子不適,請恕妾身先行告退了。」
俞夏朝長安帝和皇后福了福身,也不管這二位是什麼反應,自顧自的轉身走了出去。
而這一次,被她齊齊嚇到的女眷們,再無一人敢對她指指點點——連主動請賜和離書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呢?面對這樣似乎世界上再無一絲牽絆可以束縛她的俞夏,她們再也不敢主動去觸這個霉頭了。
俞夏一走,顧青時當場發了好大的火,「太后娘娘,兒子一生,只在親事上忤逆了您一回,您卻拿著這件事折磨了我二十年,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便是我沒有在您身邊盡孝,我的兒子們何嘗不是替我這個做父親的盡一盡孝心?你養了我二十天,卻折磨了我二十年,這份生養之恩,我已經還清了,從此以後,便再不相欠了。」
「長生,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這是在挖為娘的肉啊!」
「怎麼,因為我不配合你,所以你惱了?太后娘娘,當年你為了爭寵,如何拿我一次又一次換來父皇的疼愛,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在父皇離去後對我多加折磨,這些我都一點一滴的記在腦子裡,從來沒有一刻敢忘記過。直到現在,我背上那塊巴掌大小的疤,還是你親手燙出來的,怎麼,非的要我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解開衣裳讓人瞧瞧嗎?」
「你瘋魔了不成!」
「是啊,我早就瘋了,我瘋,也是被你逼的!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摻和我們福王府的任何一樁事,我與你,再無瓜葛!」
顧青時放下這番狠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場專門為了太后的七十整壽而舉辦的壽宴,在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隨著俞夏和顧青時憤而離席,長安帝最後一點好心情也沒了。顧青時指責太后的話總讓他想起幼弟小的時候,雖然小小的一個,卻極為伶俐乖巧。那時他每日都要去尚書房,只有早晚才能見到弟弟,便想當然的以為有太后這個親娘在,幼弟不會受什麼委屈,可是他卻忘了,太后才是最大的定時炸彈,動不動便會引爆一次,而承受後果的人,自然是他的幼弟!
皇后是同長安帝一起離場的,一路上都在不動聲色的覷著他的神色,心中卻暗喜,太后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蠢,親手消耗掉了長安帝對她的母子之情,這一回,再也沒有人會幫著收拾她的爛攤子了。
長安帝都走了,親眼目睹了一場好戲的大臣家眷們紛紛請辭,就連宮中那些存在感並不強的妃子們也尋了個藉口溜走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宴席就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太后、劉庶妃和顧臻臻。
先前顧臻臻被俞夏和顧青時的突然發作給嚇壞了,這會兒人都走了,才「哇」呢一聲哭了出來,抬起手臂便要太后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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