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搖走過來一把拎過兔子,就要摔死。
大兒子眼疾手快,一把搶回來。
「娘,別弄死,這是給嬌嬌的,她喜歡養這種小動物。」
梁九搖也不爭兔子:「你沒聽說剛才的事情?你的嬌嬌差點害死我們所有人,你現在還想護著她?」
大兒子憤怒的踢碎腳邊的破木魚,吼道:「娘,你真的就不給我們一條活路嗎?明明我也是你兒子。」
這是要攤牌了,梁九搖正好聽聽,這白眼狼到底有什麼委屈。
「以前,家裡我幹得最多,得的最少。娶了嬌嬌以後,你還一直苛待她。這次土匪來了,你還冤枉她。你這是要逼死我嗎?」
七尺男兒,說到此處悲痛落淚,真是活脫脫一個被孝道逼瘋的孝子模樣。
「指責完了?你說我苛待你們,具體說說苛待什麼了?」
大兒子看著面前冥頑不靈的母親,抹了一把臉說道:「你看二弟,你花錢供他讀書,為了供他,我們每天節衣縮食。二弟媳懷孕後,好吃的都緊著她,我們連吃糠咽菜都要算計著分量。你這還不是偏心苛待嗎?」
梁九搖搖頭否認他的指控:「你說的苛待,是我們都有,獨獨不給你嗎?全家勒緊腰帶過日子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吃糠咽菜,我對自己都如此,這怎麼能算苛待?」
「你好好想想,小時候,我讓你讀書,束脩的錢都交了,你不願意去。有一次為了不上學,躲去了山上。我帶著全村人找你,那天我打折了兩根藤條。你跪著求我,說不想讀書,說讓二弟讀書,以後你幫我一起供養。」
「為了給你找手藝謀生,我把最後的嫁妝都當了,給你找了一個獵戶做師父。你現在這身本領不是我幫你籌謀來的嗎?」
「你弟媳婦懷孕,咱們給她吃好的,你媳婦呢?沒懷孕挑三揀四,每次看你給她的,我可曾攔著不讓了?」
大兒子好像此刻才想起這些久遠的過往,有些心虛。
「那,土匪來的事情,也和嬌嬌沒關係,您為什麼冤枉她?」
旁邊一起跟過來的難民有原主一個村的,實在看不下去,出來說道:「梁家老大,你娘說的沒錯,是你媳婦隨便把粗糧餅子給了小乞丐,小乞丐是土匪的眼線,他們以為你家有餘糧,不然也不會這麼大方。所以剛才土匪帶了一群人過來搶糧食。要不是你二弟和你娘沖在前面打退了土匪。咱們都要被你媳婦連累死了。」
旁邊的難民也都紛紛點頭。
梁九搖沒有管大兒子臉色,自顧自的把草藥處理了一下熬煮成藥餵給二兒媳婦。
大兒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媳婦,可是看到愛妻哭紅的雙眼,卻不捨得苛責一句。
「老大,你過來。這是咱們所有家當了,接下來的路,咱們分開走吧。」
這一大家子,老二孱弱還受了傷,老二媳婦是需要躺著的孕婦,老三不過是半大小子,只有老大一個身材魁梧還會點拳腳。
現在梁九搖要分家,讓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離了老大的庇護,這一家子老弱婦孺怕是走不到地方就都要死了。
大兒子也不願意,跪在梁九搖面前:「母親,您別這樣,之前是兒子兒媳錯了,求您不要趕走兒子。」
「你對我怨氣很深,又帶著一個不安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背刺我們。我可不敢再帶著你們,咱們還是就這麼分開吧。以後生死各安天命,免得你總覺得我對你不公平。」
【宿主,你冷靜點啊,你這身體護不住這一大家子的。】
系統在梁九搖腦海里急得團團轉,一直在勸。
【再不分家,我下一刻就想殺了他。可如果現在殺了他,原主的怨氣一定不會消失,我這是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原主說一不二的性格,大兒子也不再強求,帶著分得的那部分糧食和行李,搬到了破廟的另一邊。
然後,大家就看到,他們一頓飯就把所有細糧都煮了,兩個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分著吃了。這倆人把逃難當旅遊了。
因為老二媳婦動了胎氣,他們打算在破廟多逗留幾日。
女主被土匪嚇破了膽,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娘,我和嬌嬌要離開這裡繼續往南走。你們.....」
「我們就不跟著你們走了,老二媳婦被土匪嚇到動了胎氣,現在需要靜養保胎。」
梁九搖說話時,還故意看了一眼躲在後面的女主一眼。
大兒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遞上兔子:「那個,都是嬌嬌惹的事情,這個兔子賠給弟妹了。」
梁九搖一把拎起兔子,這可是現在急需的好東西。
女主顯然不願意,跑出來就要奪回兔子,卻被梁九搖一腳踹倒在地。
「東西我收了,你們滾吧。」
大兒子看到自己愛妻被踢心疼的抱起她,回頭有些埋怨的看了自己母親一家子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老三,剝了皮給你嫂子煮湯喝。」
梁九搖一家子在破廟待了半個月,隨後,她帶著一家子轉道往北走。
知道劇情是梁九搖現在最大的金手指,她知道大兒子去南方會投奔懷王的起義軍。
而北面,則是朝廷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