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獨特的保暖措施還好,特別是南方。
「媽!」
「媽你醒醒,你睜開眼啊!」
樓下突然傳出了悽厲的嚎叫聲。
一家人對視一眼,大概也猜出了什麼。
「方奶奶走了。」辛若瑤有一種無力感。
即使她那麼努力,還是不能挽救回這條生命嗎?
就像她重活一世又怎麼樣,還是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是嗎?
任何科技手段在自然天災下顯得多麼的可笑和無力。
安景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你已經盡力了,方奶奶本來年紀就大了。」
「我夢境中的天災,這也只是一個開始,說不定她老人家現在離開還是一件好事,省得以後繼續受罪。」
看到兩個小年輕抱在一起,安老漢咳嗽了一聲說:「要不咱們下去送一送吧,好歹是處得來的鄰居。」
鬆開安景之的懷抱,辛若瑤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點頭同意了。
一家人裹得里三層外三層還用塑料膜也裹上了才出門。
刀老爺子家裡陰雲慘澹,一群人跪在方奶奶的床前大哭。
方奶奶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難怪他們沒有跑上來找自己急救,辛若瑤一下就明白了。
安景之走到刀慶民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節哀順變。」
刀慶民苦笑,「我早知道我奶奶熬不過去,走了也好,少受些苦。這他媽操蛋的老天爺到底想幹什麼!」他雙眼中儘是憤恨和無措。
刀老爺子站起身安排他們坐下,那挺直的脊樑已經彎了下去,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人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讓你們見笑了。」
辛若瑤看著他的狀態,不禁皺了皺眉頭,「您又出去找物資了嗎?您的身體現在不適合出門,否則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刀老爺子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家裡就這麼幾個人,少一個人出去就少一口吃的,不出去不行啊。」
「我勸過老爺子,可勸不動。」刀慶民只恨自己無能。
安景之他們也清楚,刀老爺子一家每天都要有人出去鑿開厚厚的冰層撈魚。
順便撿撿有沒有可以拿來做燃料的東西,炭火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難挖,那些露出表面的炭大部分都被挖完了。
刀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奶奶,「待會兒我就把你奶送出去葬了吧。」
「我們也可以幫忙,我家裡有工具。」
「小安,心意我領了,但是不用了。」
「我想把他奶奶葬到墓園,活著就跟我受苦,我不忍她死了還要被那底下的魚蝦啄食。」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裡到墓園有十幾公里。」
「沒關係,我拿糧食換人家雪橇犬用一用。」
安老漢猶豫了一下說:「可這一路上天上時不時會下冰雹還有冰錐。」
「沒事,我一個人送老太婆去就行。」
刀慶民立刻反駁:「爺爺你說什麼呢?我咋能讓你一個人出去?」
最後刀老爺子還是力排眾議,自己提著一斤麵粉去換了三隻狗拉著的雪橇,帶著他跟方奶奶去墓園。
那狗也不是真正的雪橇犬,原來是有人養的寵物犬,外面被凍上之後,有人就自己做了一個木板,讓狗拉著,可以去到更遠的地方找物資。
現階段就連泥土也是珍貴的物資。
泥土可以拿來種菜種食物。
種土豆紅薯這些可能有點難度,種些菜還是很簡單的。
或許是大家已經慢慢適應了這惡劣的環境,已經開始有了一些小規模的交易,包括蔬菜和藥品。
目送刀老爺子離開後,一家人回到家裡把窗戶關上,發電機重新啟動。
半小時後,房間溫度終於漸漸的回到了零上。
這發電機被安景之改造過,非常省油,否則還真不一定能撐到現在。
大家也沒心情吃晚飯,辛若瑤從空間裡面拿出之前包好的餃子,一人一盤,吃完之後大家休息休息,就各自開始鍛鍊。
半個月後。
收起測溫器,辛若瑤若有所思的說:「今天溫度零下五十五度,好像在慢慢回升。」
「是不是下一場天災快要開始了?」
安景之其實也不太確定,這天災的順序是隨機的,即使有原主的記憶也已經做不了參考。
「應該是,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辛若瑤想了想說道:「所有的物資都在我的空間裡,但萬一我們走散了,你們就沒有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