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謝光武一字一頓的道:「安、荷、花。」
安景之的演技很好,聞言瞳孔緊縮,面上帶著驚喜,又有些遲疑和不可置信。
「恕晚輩冒昧,伯父是叫謝光武嗎?」
謝光武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肯定道:「對!」
「不知伯父家鄉是在哪裡?」
「滁州,西沙縣,大牛村。」這是深深刻在腦海中的記憶,謝光武至死都不會忘。
他一邊說,眼睛一邊緊緊的盯著安景之。
他每說一個信息,安景之臉上的震驚和驚喜便多了一分。
謝光武的心中也控制不住的開始狂跳。
「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這個地方對不對?平安鏢局是你的鏢局吧,你還派人四處找過老夫!」
安喬之已經忘了警惕,結結巴巴道:「您,您就是我娘的丈夫?」
「謝伯父,您說的信息跟我娘說的一樣,但我們還不能確定您就是我娘要找的人。」
「你娘在哪?!快帶我去見她!她見到我自然明白。」謝光武迫不及待道。
四十年都等了,就差這臨門一腳,謝光武卻有種已經等不及的感覺。
「好。」
幾人一路來到長恩侯給他們安排的宅子。
張小小正在陪安荷花說話,旁邊還有長恩侯的夫人。
「小小這丫頭現在可愛黏著你了,有時候我這當娘的看了都有些吃醋。」長恩侯的夫人開著玩笑說道。
「娘,我哪有,都黏都黏。」張小小俏皮的把腦袋靠在母親身上蹭了蹭。
「娘。」安景之走近。
「景之回來了?」長恩侯的夫人笑道:「今天小小沒見到你,還在一直念叨呢。」
安景之和長恩侯的夫人寒暄了幾句。
長安侯的夫人也是個人精,看安景之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提出告辭,還把張小小一起帶走了。
「有什麼事兒呀?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安荷花道。
「娘,跟您說個消息,您千萬要穩住,不能激動。」安景之道。
「什麼消息?冬月他們出事了?!」安荷花有些著急道。
「不是不是,是好消息!」安景之連忙道。
「你這孩子,好消息你還說的這麼嚴肅,到底什麼事?」
「娘,您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被安喬之帶到房間暫時待著的謝光武父子,走了出來。
安荷花不以為意的輕輕轉了轉頭,這一轉,心神震顫,思緒萬千,眼淚瞬間滑落。
「你……回來了。」她聲音帶著顫抖。
不用問了,什麼都不用問了。
兩人一見面就知道對方是他們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雖然歲月讓他們臉上布滿了各種痕跡,可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謝光武的臉上也已經老淚縱橫,他想走上前,發現雙腳竟然不聽使喚,只好同樣啞著聲音,道:
「我回來了,荷花。」
安荷花顫抖哽咽道:「我老了,你也老了。」
安景之和謝天英他們在兩人相認後,把空間讓給了他們二人互訴衷腸。
謝天英感慨,「安兄,沒想到你母親要找的人居然真的是我父親。」
「其實你跟我說的那會兒,我就有些懷疑,可惜那會兒我爹不在家,要不然他們肯定能更早相遇。」
安景之暗暗地觀察著謝天英的神態,發現對方確實是真心實意的為謝光武感到高興。
在外面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裡面四十年後再次重逢的一對老人,臉上帶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走了出來。
「爹。」謝天英道。
「娘。」安景之和安喬之道。
「娘!」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個大嗓門。
「娘我跟你說個好消息!咱們可能找到養父了!」
安冬月身上大包小包的急匆匆走了進來。
看著謝天英和安景之、安喬之他們,又看了看安荷花以及謝光武兩人。
她眨了眨眼睛,摸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