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人呢?」
「已經走了。」
燕擎蒼沉默了很久才說:「也不知道這個向官府投密報的人,是衝著澹臺序的身份來的,還是真的湊巧目睹了青樓命案,若只是湊巧目睹命案倒還好,但若是投密報的人知道澹臺序的身份,那……」
燕擎蒼沒繼續說下去,黎落卻很清楚他的意思。
鎮守邊關的主將藏匿他國儲君,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燕家就完了。
黎落寬慰道:「爹,不管舉報之人是何居心,澹臺序已經走了,這件事跟燕家沒關係了。」
燕擎蒼嘆了口氣,回過神:「罷了,不說了,今日是淵兒生辰,不說這些掃興的。」
沈鷺安排了一桌好菜,燕家五口人加上師從雲,熱熱鬧鬧地舉杯慶賀。
燕擎蒼掃了一眼席間,問黎落:「子規呢?」
黎落表情一頓,說:「我方才讓小熹去叫他,他病剛好,乏得厲害,已經歇下了。」
「那便不等他了。」
吃了一頓酒,江浸月送師從雲回軍營,黎落回自己的院子時經過北院,想了想,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北院平日裡空著,澹臺序一走,裡面又恢復成空落落的狀態。
黎落點了燈,本想把澹臺序落下來的東西收拾掉,免得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但轉悠了一圈,她發現東西都已經被處理掉了。
澹臺序換下的舊衣,用過的傷藥和繃帶,就連鞋子臉帕這些東西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仿佛過去十多天,北院壓根沒住過人一樣。
黎落回想起傍晚那一出,當時官府的人都快衝進來了,澹臺序還一臉淡定。
現在想想,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分明是已經想好了退路。
而且官府的人進寢房搜查時沒看到澹臺序,他們走後澹臺序卻又出現,這一切要怎麼解釋?
黎落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澹臺序提前把那些東西都處理掉了,證明他早已有了要走的打算。
想到這裡,黎落又好氣又好笑。
虧她為了他急得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敢情這貨一直憋著大招在看自己笑話?
黎落打定主意,下次再遇到澹臺序,非得跟他算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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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落練完兵,被燕擎蒼叫到軍帳中。
「官府上咱家抓人這件事有蹊蹺,若是處理不好,怕是會成為隱患,你派幾個機靈點的人去查一查。」燕擎蒼說。
黎落領命:「是。」
雖說答應了燕擎蒼要徹查,但黎落心裡卻很清楚,這件事大概率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