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背上那些傷應該是上戰場打仗留下的,既然會打仗,那他至少是個會拳腳功夫的武將。
既然是武將,那耳力,警覺性和反應能力應該都比普通人要靈敏得多,昨晚自己在屋頂盯著他看了那麼久,還腳下一滑弄出不小的動靜,他為什么半點都沒察覺?
黎落看著伏案忙碌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從屋頂的瓦縫中摸出一塊殘瓦,掰成幾個小塊,瞄準了院子裡養著幾株荷花的水缸。
「咕咚」一聲,她把一小塊瓦投進水缸中。
屋裡的人絲毫沒察覺,連頭都沒抬。
黎落不死心,又連續投了好幾塊,投射時力氣一塊比一塊大。
每投一塊瓦她就觀察一下攝政王的反應,這人卻跟聾了一樣,壓根就沒發覺院子裡的動靜。
直到黎落用了張大力卡,那塊殘瓦直接將水缸擊碎,發出「嘩啦」一聲脆響,屋裡的人才被驚動,放下筆,推門走了出來。
他披著外衫走到碎了一地的水缸前,先是蹲下身查看水缸碎片,似乎發現了不對勁,他扭頭在院子裡掃了一眼。
黎落立刻往後縮了縮,貼著屋頂躺下,隱藏身形。
攝政王卻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正要往屋檐這邊走來,院子裡的樹上卻突然悉索一聲,跳下來一隻體型肥碩,油光水滑的狸花貓,哧溜一下鑽到他跟前,貼著他的腿蹭來蹭去。
看見狸花貓,攝政王一怔,隨即無奈地說:「原來是你這小東西。」
說完他彎腰將狸花貓抱了起來,撫了撫它的皮毛,帶著它轉身走進屋裡。
「……」
後半夜,那隻貓蹲坐在桌案上打瞌睡,直到油燈燃盡,攝政王才把那堆摺子處理好,熄燈歇下。
出了肅王府,黎落沒急著瞬移回去,而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兒。
相里安問:「有什麼新發現?」
「他聽力好像不太好。」
「聾子?」
「不至於。」黎落說,「但應該不如普通人。」
「會不會是打仗受傷留下的後遺症?」
「不好說。」黎落皺著眉頭,「我要不要想辦法見他一面?」
「你想幹嘛?」
「沒想幹嘛。」黎落嘆了口氣,「跟任務無關,就是出於私心,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第二天,黎落起床後,將周琅玥叫了過來,跟她一塊被帶過來的,還有她宮裡的繡繃和花花綠綠的針線。
周琅玥被安排在長春宮偏殿內為虞貴妃繡手帕——
這事兒倒是符合虞雙雙一貫的霸道作風,旁人想要周才人幫忙繡個香囊什麼的,須得跟她談妥了,等上一些時日才能拿到成品。
黎落倒好,看上周琅玥的手藝了,直接把人叫到宮裡,單獨為她服務。
周琅玥對此倒是沒什麼異議,一方面,她位份低,服從位份高的嬪妃命令是本分,另一方面,即使待在永安宮她也是整日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