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素自然是不肯的，癟著嘴垂頭看手裡的鞭子。
「怎麼都在此處？」
雲大人過來，不曾想兩個女兒都在此處，「孟舉人。」他也抱拳打招呼，「多謝孟舉人救了小女。」
「不敢當。」孟司忱拱手還禮，「不過伸手的事兒，不值當雲大人如此感激。」
「既然大家都在，便一併說清楚了吧。」也省的雲姝還得去跟長姐小妹解釋，「諸位，先請進去吧。」
「嗯。」
上首坐著雲大人和雲夫人，左手邊坐著雲家三姐妹，右手邊則是孟司忱。
孟司忱規矩，一直不敢往那邊看，只是看著雲大人。
「事情，我們已經知曉。」雲大人先讓人上茶，「不論如何，都要多謝孟舉人，救下我的兩位女兒。」
「不敢當。」孟司忱自謙，「這份力雲小姐出的力氣多，我，我只不過是搭把手而已。」
雲素聽著這話，心裡舒坦。
對這個讀書人，順眼不少。
「恩情是在的，那我們也該感謝。」雲大人看向二女兒，看對方點頭後才繼續說道，「若是孟舉人有何事需要我們雲家，請儘管開口。」
這是要這件事用恩情圓過去。
「不敢。」孟司忱來，也沒有挾恩求報的心思，「雲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也不必介懷，只當是我給自己積德。」
孟司忱嘴上說著這話，眼睛卻不自主的往雲素那邊瞟。
明媚燦爛的少女，手裡拿著鞭子，微微揚起的下巴透著不服氣和倔強。
「孟舉人。」雲敏起身，「我要多些孟舉人救命之恩。」
「不是，長姐！」
雲素站起來給自己鳴不平，「明明是我救得你，是我把你給拖上來的！那讀書人一點力氣都沒出！」
她可太知道雲敏接下來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恩情要還，最後以身相許。
這時候不能給雲敏提及的機會，人是她救的，所以就沒有以身相許報恩的機會。
「閉嘴！」雲敏再一次呵住小妹，「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長姐！」
連雲姝都覺得長姐對小妹太過苛待，「長姐，您何必如此？小妹救了你是事實。」
雲敏想回嘴，可看到一旁看著的孟司忱，最後還是把話咽下。
最後還是雲大人出來抬手制止，轉而問道：「孟舉人，許多人都瞧見你與小女的無心之舉，這？」
「雲大人。」
孟司忱站起身，先作揖，「我一介布衣，雖說身上有些功名可父母死亡，家道中落。自然是不敢肖想雲小姐的。為了雲小姐的聲譽，我有一計。」
「請說。」
「晚輩不才，雖說不上學富五車，但好歹也能寫幾篇文章。如今京中多舉子備考，晚輩在讀書人中也有些交情。雲小姐救人是好事，寫幾篇文章，夸一夸。將眾人目光移開到救人，不得已而為之，想必不會太難。」
孟司忱早就想好這個法子。
他看向雲小姐，對上視線，臉不自覺又紅起來。
如今他只是舉子，自然是配不上雲小姐的。
等他考取功名之後，他才有資格對雲家提起此事。
這個法子，哪怕雲姝都不曾想到。
雲大人看向二女兒，看見二女兒點頭，他才點頭，「既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件事有了滿意的答案。
不過，雲家眾人對孟司忱的印象越發好。
他一個無親無故的讀書人，不趁機撈點好處，或是要求成親，白撿一個媳婦，反倒一起想辦法解決。
果然是位正人君子。
「不過，孟舉人在京中怕也沒落腳的地方吧。」雲夫人早就打探好，他從胡府搬出來，在東市一個小院住下。
東市太吵，不利於讀書。
「有的。」
「雲府在臨近城郊的地方有一處莊子，雖然說不上富麗堂皇但卻清靜雅致。眼看著秋闈還有些時日，不若孟舉人去那莊子住下，也算是我們的報答。」
雲夫人確實很滿意這位孟舉人。
孟舉人看起來斯文有禮，乃正人君子。
雲家的孩子，都隨了夫君習武，性子急躁又不懂人情世故。
男子還好，兩個兒子都進了軍營建功立業。只是素素女兒身，又是這樣的性子。若是能嫁給一個讀書人，也不錯。
「可是......」孟司忱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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