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的軍餉誰知道是拿來駐守還是造反的。
林之遙聽他這樣說,面色依舊冷靜:「總之你在軍中別惹她了,能夠從天牢出來又一路走到這,這位三皇女的能力可能比我們以前估計的強很多……不過,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死在蠻子手上,女皇也怪不到我們。」
林蔚聽懂她的意思,笑了起來:「母親說得對……」
他們母子如何謀劃外人不知,第二天,定遠軍一名將軍給姜予帶來一支三百人的隊伍,說這是劃給她的新兵。
姜予好歹是皇女,入軍不用從底層做起,上來就是一個百夫長職位。
她帶來的親衛只剩一百,林之遙不可能不給她兵,於是做了點表面功夫讓人給她送來一批士兵。
但看見這批士兵,姜予還未開口,親衛統領沒忍住問:「你們沒搞錯吧?這批人給我們殿下,能打仗?」
因為眼前的三百士兵,一個個看起來不是瘦骨嶙峋老弱多病,就是地痞流氓流里流氣。
總之,沒有半點士兵樣。
那名將軍哂笑著遞過來一部名冊:「這是新兵營那邊分的,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姜予接過名冊隨便翻了翻,名冊里記錄著每一個士兵的姓名籍貫和簡介,翻了小半頁,不是罪奴就是招安的流氓山匪。
也難為他們能湊齊這樣一批人了。
親軍統領一臉怒意,姜予點了點頭,示意這批人她收下了。
那名將軍鬆了口氣,說想去別處忙。
姜予道:「孤想要一片練兵的場地。」
定遠軍駐紮地周圍的練兵場都被各個軍官劃分好了,想要騰出一塊地專給姜予用還有些難,將軍正頭疼著,姜予接著說:「我聽說漠河那邊有一塊廢棄的馬場?」
那是二十多年前蠻子入侵大越時修建的馬場了,建到一半又被林之遙帶著定遠軍打回去了,那邊偏僻又不是什麼重要關隘,於是林之遙就沒管,如果不是姜予突然提起來,這名將軍都忘了那個地了。
反正姜予不是要什麼好的地,將軍猶豫了一下:「我去請示一下。」
將軍走後,姜予扭頭看自己面前的三百站隊都站得歪七扭八的士兵沒說話。
她身後是京城來的訓練有素的親軍,與對面歪瓜裂棗的流氓們形成鮮明對比。
這些人能夠被挑到姜予這,就是因為懶、弱和不服管教,看到自己的上級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世家貴女,她們心中先是不屑,輕蔑幾乎擺在了臉上。
姜予雖然不說,但她是真的嫌棄,嫌棄得煩躁,想做點什麼。
於是她低頭對親軍統領樊佰交代:「把她們圍起來。」
樊佰簡單吩咐幾句,一百多親軍把三百個地痞們圍了一圈,然後齊齊拔出劍作圍堵狀。
幾個地痞頭子吹了個口哨:「喲?下馬威?」
完蛋。
昨天剛剛見過姜予被林蔚針對的樊佰等眾親軍,心中為這批無知的地痞默哀。
敢當著殿下說這三個字,勇氣可嘉。
姜予沒回,低頭慢條斯理的解了束在腰間的劍還有貼在手臂腰側的短刀匕首。
然後一身輕薄勁狀步履輕鬆走進包圍圈,站定後,對她們勾勾手:「打一架吧。」
地痞們一愣。
軍中禁止打架鬥毆,她們之前因為這個被罰了好多次,沒哪個長官上來就和新兵打架的。
姜予沒給她們發呆的時間,腳下發力衝進人群對剛剛表情最狂的女兵迎臉就是一拳。
「操你大姑!」那個痞子被她一下打出了鼻血,捂著半張臉沖她怒罵:「你他大娘的來真的?!」
所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姜予已經換了下一個目標了。
倒了幾個人後,剩下的也反應過來了,扭頭想跑,沒跑幾步就被親軍用刀劍攔下。
跑不了,就只能回頭做沙包。
姜予一開始針對的是幾個最刺頭的,挨了幾下刺頭們也怒了,去她的軍營規矩上下級,主動對姜予出手。
在她們的帶動下,剩下的士兵也咬咬牙跟進去。
只見親軍圍成的包圍圈中,姜予一個人與三百名士兵纏鬥。
或者說是單方面的完虐。
士兵們沒有系統的練過,又大多數營養不良,加上畏懼她的身份有所留手,但這樣的後果是沒一個人能傷到姜予一絲一毫。
「我就不信了!」其中打得最猛的叫花雀,也是第一個被姜予打出鼻血的女兵,她雖然武功不成體統但勝在打架經驗足加招式陰,而且生命力頑強挨了幾下都不服輸,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退又沖回來。
看著看著,親軍們都不忍心了。
太慘了。
姜予對體格不同的人出手的力度不同,簡單地說就是有意控制不把人打死,但即便這樣,那三百個士兵也太慘了。
到了最後,三百個士兵全部歪七扭八的癱在地上,臉上身上深深淺淺的淤青紅印,比剛剛來時還要難以入目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