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景不長,連年征戰讓獸皇身體虧空,最後獸皇死在戰場上,後方其餘皇族開始展開長達四年的皇位爭奪,而這四年間仇視獸族的人族帝國修養身息籌備復仇。
最後贏得這場爭奪的,是十年前被囚於聖地的那位不祥皇孫——巴爾殿下,他身邊不知何時舉起一群心腹,他殺死了所有皇位競爭者、所有的血親,以不可抵擋之勢坐上那個位置。
巴爾上位後,先是解散被五大家族掌控的長老院,然後改革獸族制度試圖削弱家族勢力,但沒開始多少,五大家族其一的烏瑪家族勾結人族放人族大軍進入獸族領地屠殺平民。
五大家族拒不發兵抵禦,巴爾陛下帶著效忠於他的親軍征戰數日,又將獸族至寶交予心腹好友換取天族援軍,但直到親軍死盡,也未見一個天族士兵,這時五大家族援軍姍姍來遲。
他們召開審判法庭,認為如果不是獸皇一意孤行解散長老院導致管理失誤,獸族也不會蒙受此難,又列舉獸皇丟失獸族至寶、錯誤應戰、濫殺無辜等等罪行,最後決定褫奪其獸皇封號,將其送上斷頭台。
後來五大家族有意抹去這位獸皇的存在,捏造史書稱皇室昏庸殘暴濫殺無辜、五大家族為民著想推翻統治,但因為五大家族幾百年來行事霸道不顧平民肆意挑起戰爭不得民心,加上五大家族各自在捏造的歷史的細節上有出入,不少人質疑他們流傳的歷史版本,當年的幾位學者長者堅持書寫傳授正確的歷史,批判五大家族自私虛偽殘暴不仁。
亞拉就是這些學者的後代。
看著如今獸族分配利息同族水深火熱,他才更加推崇那位生不逢時英年早逝的獸皇巴爾。
但是事實上,亞拉手中的史書也不完全屬實。
當年的獸皇,並沒有死在斷頭台上。
而是被五大家族偷天換日再度囚禁在獸族聖地之中,日日放血折磨。
這是巴爾進入這個世界的第十三年。
他兵敗之後,被審判斬殺,但卻沒有如審判的結果那樣被送上斷頭台,而是被秘密轉到聖地。
當從昏迷中醒來,看見周圍熟悉的石壁神像,四肢再次被釘穿鎖在石壁上,原本絕望的巴爾像是傷痕累累的被激怒的困獅,掙扎著、怒吼著。
「看看,這不是我們尊貴的獸皇陛下嗎?」
他的吼叫聲驚動外面的人,不多時一個青年走進來,精緻華貴的皮靴才在有些泥濘的地面,青年好整以暇的瞧著這個兩個月前還高高在上的少年,如今一身狼藉被鎖在石柱上,浮誇的笑道:「您這是怎麼了?您不是很威風嗎?不是要拔除五大家族嗎?怎麼落了這樣一個下場?」
青年是烏瑪家的嫡系,和巴爾同齡。
當初巴爾提著一把劍血洗皇宮那夜,青年就目睹少年殘虐嗜血的一面,少年獸皇從此成了他的噩夢,後來少年毫不掩飾對五大家族霸權的厭惡與打壓,青年更是日日夜夜害怕成為少年劍下的新亡魂。
直到少年敗了,他被褫奪獸皇封號,淪為階下囚。
長期的恐懼與怨恨於此反轉,看著雄獅被拔除獠牙鎖在這方寸天地,青年心中十分愉悅。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同齡人,都是五大家族的年青一代,巴爾在位那段時間五大家族人人自危,這些青年其中有不少還切實挨過這位陛下的手段,如今看見他淪落至此,都是心中爽快。
一名貴族少女打量一圈周圍環境,看見地上和石柱上殘餘的褐色血跡,顯然已經上了年頭,訝然:「聖地原來是這樣,這個石像是什麼東西?」
「沒聽過,估計是沒用的東西。」
此時光明神的存在已經被抹去,石像的五官不知為何已經模糊,是以沒有人認出鎖住巴爾的石柱後那神像。
烏瑪家的青年不準備只是看看這位殿下,他插著手繞著石柱走了一圈:「再回故地感覺如何呀陛下?」
巴爾閉著眼喘息,不回應他的話。
這一行人里還有不知道長輩安排的,納悶道:「不知道長輩們為什麼要留他性命,要我說直接殺了多省事。」
「殺了?那多沒意思,像我們陛下這樣的人,當然要慢慢折磨,把雄獅打斷骨頭訓成狗才有意思。」烏瑪家青年嗤笑一聲,對這個人的無知送以白眼:「再說了,你不知道我們這位陛下有多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