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
葉溪目光一凝。
還是寄生在人的欲望里,如果不是姜予,換其他上位神來怕也無法輕易揪出她。
她看過快穿局搜集的墮神資料,目前為止參夙的危險等級是最高的。
因為大多數的神,像光明神、生命之神、元素神這些,神力都依託於物質或者能量。而參夙的神力依託於欲望,這是極少的沒有依託物質與能量的存在,常規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她。只要對手有欲望或者情緒,參夙都能入侵,因而她對付起來也極其麻煩。
姜予曾修心,但即便這樣也只能分辨參夙寄生的神力,如果這神力不做什麼只是潛伏,她短時間也沒有法子解決。
「布局三千年,看來你當年傷的不輕。即便這樣也要拿出這樣多的神力來接近我嗎?」姜予垂眼看著手心緩緩流轉的霧氣,像是通過這霧氣與什麼人對話,聲音很輕:「就為了干擾他這一次的覺醒,你覺得這樣能改變結局?」
葉溪悄然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手心那團霧氣。
「你會死在我手裡。」姜予說:「無論他渡劫能不能成功。」
這語氣不是肯定,而是稱述一個必然事件。
她說了那麼多,霧氣卻始終安靜。
看來兩秒,姜予得出結論:「哦,是怕我順著分神揪出你的本體,所以一早就切斷了聯繫嗎?」
手心一攏,青色火焰瞬間燃起,將霧氣吞噬燃盡。
她再抬眼,看向眼前已經虛弱摔倒的納迦,不帶情緒的笑了一下:「看來你懂的挺多啊。」
精靈族幾個長老扶著納迦,艱難的從月輪被毀的恐懼里回過神來,再看姜予的目光更加畏懼了,不少精靈把月輪被毀當做神明的懲罰,迅速跪下誠惶誠恐的向幾人磕頭認錯:「求神使原諒,求神使原諒!」
姜予統統不理會,好整以暇的蹲在已經癱軟的納迦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然又頹老幾分的老者:「參夙雖然能寄生人的欲望,卻不能直接控制行為的。說說吧,誰教你催動月輪的術法的?」
參夙能夠放大引導人的欲望,卻不能直接控制人,在她以往的計劃里,需要直接傳遞術法或者信息的環節,她都是本體或者分神出現,在光明神魔族那一世,姜予就在幻境裡看見了一個黑袍人,即便她刻意改變了外貌和聲音,姜予也不會認錯。
當年參夙被她重傷,碎了一半神格,從剛才提出來的分神來看,參夙這些年並沒有恢復多少,不然干預光明神的計劃沒必要如此小心翼翼。在神力有限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輕易捨棄一個實體分身的。
姜予幾乎能想像,這幾千年來參夙是如何隱藏身份奔走各族、節省神力籌謀布局的。
堂堂一個先天上位神祇,如今居然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想著,姜予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她面前,納迦的表情卻不怎麼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參夙喜歡給人立禁術,泄密者死。所以你不用說,我自己看。」姜予說:「她是一個月前來的。」
納迦瞳孔一縮,顯然沒想到她能猜的那麼准。
一個月前,是他們剛剛來這個位面的時間。
姜予從任務一開始看到任務信息,就猜到參夙在這個位面,因此踏入這個位面的第一時間就封鎖了這個世界的空間防止參夙逃。
參夙曾是最了解姜予的人,在空間封鎖的那刻就認出這是她的力量。
於是趁著姜予還沒到精靈族,以分身找到納迦。
那個時候葉溪剛來精靈族,但是她實力不夠覺察不到參夙的靠近,參夙也嫌殺一個螻蟻浪費神力。她直接找到納迦,在納迦還幻想著神使拯救精靈族時,嘲諷的道破精靈族曾背叛光明神的事實。
在參夙這樣修情慾的神面前,凡人都是赤裸的,不管你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凡人以為漫長的千年,於神明而言也只是彈指一瞬。
姜予提取納迦的記憶,在搖晃的螢光中看見全身隱匿於黑袍下的人。
那人悠哉悠哉坐在窗台上,聲音是少女的嬌俏輕巧。
「沒錯,你們是被騙了。但是故不故意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已經背叛了你們的神。」
「你們精靈族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吸食神的血肉。」
「判神者的下場是什麼你們知道嗎?神明歸位的第一瞬間,神罰會摧毀整個大陸。而你們,消失只用一瞬間。」
「或者這位神記仇一點,截斷你們的往生之路,讓你們永生永世永不安息。」
「多不公平啊,是吧?明明幾千年前的罪孽,卻要從未參與過的你們來承擔。可是怎麼辦呢?神和人確實從未對等。」
「神要殺你們,沒人能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