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反抗的聲音全部消失,那些反對職責的人不論境界高低,全部被姜予軟禁在是非塔。
不止這些,這十年間姜予還陸陸續續抓了不少人關在是非塔中。
甚至,在大雍仙朝皇帝駕崩後,就連溫遙的生母大庸仙朝皇后,也被姜予下令軟禁。她還將溫淮趕出皇室,反而推另一個人為大雍仙朝皇帝。
姜予的理由是溫淮不是大雍皇室血脈,這個說法並不能獲得民眾相信。
除了大雍仙朝,還有不少勢力都被姜予換了主事,有些家族甚至一整個支脈都被廢流放。
雖然有些罪名看起來是挺像真的,但在盛行的「弄權舞墨剷除異己試圖一統修真界」的說法浪潮下,那些罪都變成了姜予行惡的證明。
沒有了溫遙,沒有了瓊月尊與炎滅劍尊,姜予無所顧忌的在人前展現不容反抗的實力。
是非塔比起狴犴司更加嚴苛,在是非塔監管下,九州重建各宗雖然不得自由卻井然有序,並沒有出現搶占資源、大打出手的事。
要說打也有,都是各宗不滿是非塔插手太過,對是非塔監管執法出手,但無一例外最後都受到是非塔的處罰。
如果說,之前邪魔大劫時九州修士慶幸於有姜予坐鎮後方,那麼現在,他們只畏懼於姜予的手段。
也更加想念起,說去征戰仙界然後就毫無音信的溫遙。
……
十年後。
是非塔依舊坐落原處,遠離繁榮城邦,漆黑高塔沉默死寂如舊。
一艘巨大仙舟緩緩行到是非塔範圍,被巡邏的執法攔下。
南宮潔走出甲板,等僕役遞出令牌後,執法小隊領隊後退一步:「女帝請。」
這十年間,南宮潔重建大周仙朝,登基為帝,並將大周仙朝發展為如今九州第一梯隊勢力。
一刻鐘後。
端起靈茶細品片刻,不是喝慣的天級靈茶,也不是一盞百金的靈泉仙露,只是普普通通的靈茶。因而南宮潔喝不慣的皺皺眉,放下茶杯:「旁人說你弄權舞墨把控權勢,然而是非塔前荒蕪淒涼,喝的茶也只是尋常。凌駕九州的是非塔塔主,所吃所用還不如尋常宗門管事,說出去誰信。」
這十年九州重建步上正軌,最忙的是監管全九州的是非塔,姜予桌前時時刻刻堆著小山高的需要處理的捲軸。事情太多,即便是她也不能一一處理好,因而她找來了有系統的葉溪和澹臺惑,可以說這兩也是她控制九州的幫凶。
如此刻她也在看捲軸。
對於南宮潔的說的話,她只是頭也不抬的問:「大周仙朝堆積的事應該也多,你有空過來?」
「原本是沒空的,這幾天在下面聽到些有趣的說法,想來找你分享分享。」南宮潔輕抿一口茶,繼續說:「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說當初那批被你關押的化神、渡劫修士都死了……」
姜予眼睛不動:「還有嗎。」
「說,溫遙杳無音信,也是被你關起來了。」
姜予笑了一聲。
南宮潔接著說:「他們還說……你是邪魔化身。」
姜予抬眼,對上南宮潔打量她的眼,嘴角輕扯:「你覺得我是嗎?」
南宮潔收回視線:「我希望不是。」
但是,姜予來歷神秘,當年就是憑空出現;沒有親族,那麼多年只有一隻劍靈陪伴;又強得古怪,溫遙兩次都戰不過她。
種種痕跡,都令人懷疑。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如他們所說在隱瞞什麼,」南宮潔輕輕皺眉:「但是,最近九州有些古怪……不,應該說是越來越古怪了。」
在是非塔嚴苛無孔不入的監管打壓下,九州積壓十年的東西,似乎都要被點燃了。
她忽然有些生硬的提起另一個人:「你這些年有見過雪聲嗎?這幾年龍族一直在找她,敖彥快瘋了。」
姜予看她兩秒,低頭繼續看手裡的捲軸,語氣淡淡:「沒有。」
南宮潔走後,一襲雪色身影從隔壁走出,坐在她原來坐的地方,正是失蹤多年的雪聲。
「這兩年那東西越來越強,之前的邪魔也沒有這樣的成長速度,在那東西的影響下他們也會越來越坐立不安。」雪聲輕聲道,清透的黑眸通過一旁大開的窗看向外面的漆黑夜空,她問:「九州要亂了。」
「已經亂了。」姜予神色平靜:「南宮潔來找我試探,說明他們已經開始動作,監管大周仙朝的執法卻沒有信息傳回。」
雪聲嘆氣:「看來執法也不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