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菲給了他一個『果真如此』的表情,「唉,某些人就是死鴨子嘴硬,既然如此,我就大發好心告訴他好了。聽著啊,鄧默跟我說了,他們以前住在帆城的,她爸是賭鬼,壓根不管家裡和她的,後來發生了某些事,她媽醒悟了,跟她爸離婚,帶著她來到申城上學!」
雲安煦低語,「帆城?賭鬼?」
「舅舅,舅舅…」宋菲菲見雲安煦沉思不說話,喊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雲安煦做了一個掏耳朵的姿勢,「小鬼,我耳沒聾!」
…
將宋菲菲送回家,雲安煦聯繫帆城的好友,仔細調查了丁寶美。
不到兩個小時,她的背景資料就在他手上了。
『雲縣南巡村人,初中學歷,外出打工,十七歲戀愛,十八歲生女,丈夫家暴,逆來順受,二十五歲跟著丈夫迷戀賭博,三十二歲突然轉變,決然與丈夫離婚。』
平凡普通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綻放只在離婚剎那,可在她身邊的人似乎都死的死傷的傷啊!雲安煦如是想到。
比如錢平一家,比如死在監獄的張叄吳颸,再比如她的前夫——賭博熬夜猝死的鄧開虎,還有鄧默同學毛芊芊的繼父,以及…,這些人還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或多或少都欺凌過女性,他們的死實在太巧合太意外了,但是雲安煦從來不相信巧合只相信事在人為。
這晚,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雲安煦趕到現場的時候再次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很淡很淡,普通人的鼻子壓根聞不出來,但是他的嗅覺異於常人,據檢測,他的嗅覺能力是常人的十倍,這也是他成為警察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死者是一名男性,嗜酒成性,喝醉酒就打老婆,第一任妻子被他打跑了,第二任妻子帶著一個女兒因為無處安家,勉強嫁給他。
死因是…酒精中毒,很符合死者的習性,看起來一點貓膩都沒有。
他望向死者的妻子以及繼女,「今晚,你們家有沒有人來過?」
年長的妻子搖頭,她一臉苦相,生活的酸苦仿佛刻印在了她身上,「警官,沒…沒有人來過。」
年幼大概十幾歲的女兒將頭藏在媽媽的懷裡,似是在害羞,不發一言,雲安煦從她露出來的手臂中看到幾道紅腫淤青,像是被手印用力按出來的。
『等等,那個位置——』雲安煦腦海中比劃了一個動作,那分明是男性強迫女性慣用的姿勢位置,『難道這小女孩…』
雲安煦暗暗心驚,女人在說謊!分明有人來過!女孩也有問題!
他眯眼,語氣頗有些重,「女士,撒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你說是不是?」
女人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仍舊堅持道:「警…警官,我說的就是實話!」
「那你在害怕什麼?」
「我…我第一次見警…警察,難免恐慌。」
雲安煦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逼問她,轉身走人。
警察走光後。
女孩從母親懷裡露出臉蛋,女人溫柔的摸了摸女孩,「孩子,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
「媽媽,恩人…」
女人豎起食指按在女孩雙唇上,「噓,我的孩子,保密哦!」
女孩點頭,「嗯嗯。」
看著待了十幾年的家,女人的眼神變得幽深,以後這徹底屬於她們母女了。
…
警車上,雲安煦吩咐道:「根子,你調查一下死者周安的生平背景,事無巨細,都告訴我。」
「好咧,雲哥。」
第二天上午,警局
「雲哥雲哥,周安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據他鄰居所說,他不僅嗜酒打人,還經常趁著酒勁騷擾周邊的婦女,大家都不喜歡他,還…還有——」根子的臉色瞬間變得嫌棄,「一個男孩告訴我,有一次他看到周安偷看他繼女洗澡。」
雲安煦將事件線串聯起來,登時明白了死者妻子為什麼說謊,女孩為什麼羞於見人,強迫女孩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周安。
這麼說來,某人是在替天行道?只是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做到的?
怎麼想也想不通,雲安煦驅車來到宋菲菲口中的麵包店地址。
在前台算帳的彭芃聽到聲響,順嘴道:「歡迎光——」抬起頭卻發現又是某個男人,她收斂起神色,客氣招呼道:「雲先生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
雲安煦揚起令人熟悉的假笑,「丁女士,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解答呢!」
「不知雲先生要問什麼?」她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說,有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穿梭各大城市,將一些惡人斬於手下呢?」
「雲先生是武俠劇看多了吧,現實中哪有這樣的人呢?」
「是嗎?」雲安煦雙手撐在櫃檯前,頭慢慢靠近彭芃,女人的體香也愈發濃厚,他湊在她耳邊低語,「比如說丁女士你就可以,對不對?」
她將他推開,神情冷然,「雲先生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如果你不買東西,請你離開,不要在我面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我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