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依舊呆呆地,只是臉色有些微紅,他崇拜無比地看向席玉,好似眼睛都長在了席玉身上。
「哥哥,你好厲害,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比我父皇都厲害。」
這句哥哥叫得席玉有些腿軟,他實在是受不起,還是讓葉維風聽去吧。
……
而此時的葉維風在奏摺前不斷打著噴嚏,許是那天清晨看落花傷春悲秋的緣故,受了涼。
可生病倒不是葉維風最難忍受的,難以忍受的是他案前的一道道摺子。
酋國的將領一份份帖子往他這發,說是若他不願再重用席玉,那便給席玉自由,他酋國歡迎席玉得很。
又說不日便要來訪大慶,親自接席玉回酋國。
葉維風氣得將桌上的摺子全都摔在地上,他想將席玉帶走,席玉還不一定肯呢?
畢竟這裡是席玉的家,是席玉的故鄉,他人生的一大部分都在大慶,更何況……這裡有他,席玉是不會走的。
他喚來自己的御前侍衛上官元思,「席玉那邊在冷宮有什麼動靜嗎?他的那幾個手下,尤其是那個叫季青洲的,自來不安分,你最近一直守著席玉,可有看到他們聯絡或密謀什麼?」
上官元思拱拱手,「回稟皇上,沒有,席相沒和任何人聯絡。」
他眼神向下,熟悉他的人便會知道,這是他撒謊時不自覺的小動作,然而葉維風貴為天子,又如何會在意一個臣子的微動作。
上官元思從大殿出來後,他自己也想不清,他為何要為席玉撒謊。
皇上派自己監視他,那向皇上稟報他所有的事情,便是自己的職責所在,他到底為何要朝皇上隱瞞。
只是……
那個人,那個從前自己最嫉妒,最想超越,把他視為目標亦步亦趨地想要打敗的對象,如今卻落得這麼一個田地。
不是席玉的錯,他為大慶朝做了這麼多,這些上官元思都看在眼裡。
上官元思忍不住開始對自己一直受到的教導產生懷疑。
君為臣綱,只要是天子,做得便都是對的,臣子的職責,便是執行天子的每一個命令。
可這一刻,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上官元思不由自主地再次到了冷宮,當他看著席玉教那個傳說中的九皇子下棋時,他心上忽然略過一絲很古怪的感覺。
是的,席玉自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他自是大慶朝最優秀的男兒郎,他下棋自然下得很好。
自己當時學下棋,不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和席玉比試一場,從而超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