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在眾人面前,彰顯我有多聽你的話,在那麼多人的宴會上,你明知我不能食花生,卻逼著我全部吃完,滿身紅腫你也不顧,只為了你的面子。」
「彼時我席家已有我大哥習武上戰場,我爹完全不同意我再習武,可我為了能保護你,在他房門跪了一整夜,而後因淋雨臥病好幾天,你可有一次來席府看過我?」
「我父兄死後,我哀痛不已,而你是怎麼做的呢?你見我的每一秒,都在算計我,既要我為你守住這江山,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防我,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給我。」
席玉冷漠地看著他,「如此種種,葉維風若換了是你,你還會對對方懷有感情嗎?怕是再深的感情也被消磨乾淨了吧。」
葉維風整個人無力地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撲在席玉的膝蓋上,他一邊流淚一邊求著席玉,「是我一首做錯,席玉對不起,可我也是真的喜歡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認為,你在屢次三番傷害我身邊的人之後,還有資格說這句話嗎?」
席玉站起身,葉維風便摔落在地。
「你忘了,是你親自下令要將我斬首示眾,五馬分屍的。」席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既殘忍又決絕。
葉維風的眼淚,不是武器,而是笑話。
意識到這一點後,葉維風再次落荒而逃,他甚至有些不敢再來這個房間了,他害怕看到席玉望著他時,冰冷又厭惡的眼神。
但就這麼躲了幾天,不敢見席玉是真,可想念也是真。
「皇上,您貴為天子,想要這天底下什麼不成,何苦這麼委屈著自己?」身旁伺候的太監眼看葉維風這些天不斷消瘦,忍不住勸解道。
「你不會明白,朕想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他。」
畢竟他從前得過席玉最好最赤誠的愛。
太監知道主子這是得了執念,是旁人無法勸解得動的,只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睡下了嗎?」席玉問道。
為了防止席玉逃跑,葉維風在席玉身邊放了許多人監視他。
見下屬點點頭,葉維風便披了一件外衣,打算朝席玉那處去。
只有在他閉著眼睡覺的時候,只有在他入睡後的夜裡,葉維風才敢偷偷摸摸地去看他。
睡著的席玉,不會對他冷眼相對,更不會說出讓他傷心的話。
他不是自討苦吃,他只是……很想他。
葉維風也不敢點燈,只借著微弱的月光進了席玉的房間,他坐在席玉的床邊,靜靜地看向他。
一雙眼睛緊閉著,可眉頭連睡著的時候都在緊皺,仿佛有天大的煩心事,又仿佛在做噩夢。
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葉維風用手輕柔地拍著席玉的被子,安撫著他,「沒事,別怕,席玉。」
然而席玉被嚇得猛一睜眼,此時一道閃電打在葉維風臉上,讓席玉無比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