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熟練地撥出那個號碼。
不是拒接就是忙音,可葉維風不甘心,強烈的偏執欲忽然湧上心頭,他今天就一定要打通這個號碼。
於是,在葉維風連給席玉打了十幾通電話後,終於被接通了。
「席玉,我手受傷了,很疼。」葉維風不自覺地像從前一樣撒嬌,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是有多麼依賴席玉,一遇到困難他便想逃到席玉這片港灣里去。
「受傷了?那應該去找醫生,打給席玉有什麼用?」電話那頭傳來譏笑。
很熟悉的聲音,然而葉維風聽出來了,不是席玉。
「郁遠,席玉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你不是答應我永遠不見他了嗎?」葉維風只覺得手上的傷口更疼了。
郁遠覺得好笑,「葉維風,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以為全天下都得慣著你?我之前不見席玉,是因為我以為他不想再見到我,與你並沒有任何關係。」
郁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葉維風甚至覺得他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語氣。
「葉維風,你找席玉有什麼事嗎?他現在在我家吃飯,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告他。」
葉維風下一秒就立刻掛斷了電話,被氣得,連傷口也不想處理了,就這麼任它流著血。
反正,席玉也不會心疼了,他再也不想管自己的事了,葉維風抱著自己蜷縮在沙發上,覺得心上好像有一個填不滿的窟窿。
而另一頭,席玉和陸羨淵來到郁遠家裡,正打算接陸澈回去,然而或許是郁遠的手藝太好,陸澈甚至有些依依不捨。
「不必急於這一會,吃完飯再走吧。席玉,這些都是你喜歡的菜。」郁遠招呼道。
席玉沒什麼反應,倒是陸羨淵一直看著郁遠,「你很了解席玉的口味。」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郁遠笑著點點頭,「那是自然,畢竟我和席玉認識很久了,自然是會比較了解他的。」
陸羨淵不說話了,只是一直跟著郁遠在廚房進進出出端菜。
郁遠一眼就看出他有話要說,只是不好當著席玉的面說,於是他拉對方進廚房,「說吧,你想和我說的話。」
陸羨淵坦蕩又真摯地看向他,「教我做菜吧,我想學席玉喜歡吃的那幾道。」
他說得太直白,連眼中的情意也絲毫未遮掩,讓人一眼便能看穿他。
郁遠在心裡想道,或許陸羨淵是故意的,他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他與自己一樣喜歡著席玉,並且他比自己更坦蕩。
而自己畏手畏腳,唯恐說出後連朋友都沒得住,於是自己一直躲在友誼的名義背後患得患失。
郁遠承認,這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起碼比葉維風強勁許多,他比自己更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