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羨淵當然知道席玉在安慰他,有時候他會莫名生出一股想法,席玉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得不到,憑什麼要陪自己折騰,他應該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然而只要一想到這一點,陸羨淵便覺得心很疼,他絕不可能放開席玉的手。
即使是死,他也絕不可能放手,席玉不能跟除了他以外的人在一起,要是有這麼一個人,他一定會殺了他的。
所以,他要趕快好起來,即使那些藥很難吃,即使那些治療很痛苦,他不能讓席玉被別人搶走。
……
然而葉維風卻還在給席玉和陸羨淵的感情下猛藥,尤其是在知道了陸羨淵似乎生病了之後,他更頻繁地接觸席玉了。
席玉明確地向他表示過拒絕,但葉維風就住在自己隔壁,他無法阻止他的母親邀請葉維風來他家。
「席玉,你最近和陸羨淵還好嗎?聽說他生病了。」趁席玉在廚房洗碗的功夫,葉維風溜了進來,裝作和席玉閒聊的模樣。
席父席母不知內情,蔣圓今天又不在家,他們便主動邀請了葉維風來他們家吃飯。
這也是時隔多天後,葉維風終於再次得到接觸席玉的機會,這些天來,席玉一直拒他於千里之外,避他如蛇蠍。
「席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陸羨淵他真的不適合你,你不是最怕麻煩嗎?乾脆趁這個機會,和他分開吧。」葉維風裝作好心地勸道。
席玉當著父母的面,對葉維風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然而他的表情,已經充分表達出他的不耐煩。
「我想不明白的是你,葉維風,我從來和你不是一路人。你為了利益,可以拋棄一切,但我做不到,我所有的行為都是出於我的本心。」席玉回答道。
葉維風有些沉默地看著席玉,說實話,他此刻是恨席玉的,因為他太好,太過正直,所以愈發顯露出他的卑劣。
「席玉,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葉維風直白地將這些話說出口,他就是要讓席玉不好受。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虛偽又自以為是的模樣。你總以為自己能夠拯救誰,殊不知,你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無論是我,還是陸羨淵,都不會因為你的拯救而得到救贖,只會越陷越深。」
席玉有條不紊地洗好所有盤子,關了水之後,才冷淡地看向葉維風,「他不是你,他和你不一樣,不會做白眼狼。」
一句白眼狼,將葉維風噎住,然而任憑他口才了得,此刻也無法反駁。
席玉不打算理他,洗完碗便打算走,然而葉維風攔住了他,「席玉,和我打個賭吧,我賭你和陸羨淵,一定沒有好結果。」
「這不是打賭,這是詛咒,而我席玉不信神,只信自己,只有我才能決定要不要愛一個人,要愛一個人多久。」
席玉看著葉維風。
「葉維風你或許不知道,我愛陸羨淵,在我生命終結前,我能一直肯定這件事。」
葉維風手中的碗隨即落地,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從沒想過,席玉這樣內斂又冷漠的人,會對誰說出愛這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