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羨淵眼眶一紅,覺得自己向來運氣很差,可遇到席玉,真是得了天大的好運氣。
……
席玉後來又來了幾次,可他和陸羨淵還是說不上話,有一次陸羨淵治病治得非常難受,整個人陷入一種瀕臨死亡的失落中,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自己似乎熬不過去了。
席玉敏銳地察覺到陸羨淵的情緒,而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如果陸羨淵二樓的房間是朱麗葉的窗台,那他便是爬牆的羅密歐。
很危險,但也很誘人。
他的愛人正在受苦,他不能放任他一人,他要去擁抱他,親吻他。
陸羨淵被他嚇了一跳,思念像苔蘚植物般蔓延,爬滿整個胸腔,再也抑制不住。
可他不想讓席玉陷入危險,牆那麼高,應該由他來爬。
陸羨淵推開窗戶,像想和羅密歐私奔的朱麗葉。
倆人在半道中相聚,席玉穩穩地拖住了陸羨淵,帶著他落地,而後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擁抱。
只有距離丈量過的思念,才顯極致。
「我很想你,席玉。」陸羨淵此刻像一隻脆弱的小狗。
席玉摸了摸他的頭,而後吻落在他的眼睛上,而後是鼻子,最後是雙唇,像是在舔舐獨屬於他的寶物。
「我有好好治病。」陸羨淵的語氣很軟。
席玉點點頭,「我知道,小淵很乖,這是獎勵。」
「我很快就能好起來的,醫生說我的狀態已經好很多了。」陸羨淵碎碎念道。
席玉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聽著他說話,只是抱著他。
直到天快亮了,不得不再次分開的時候,席玉剛走不久,陸卓便回來了。
他有些急切地衝到陸羨淵房間,什麼也不問,只是抽了他一點血,而後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比對些什麼。
直到又過了一段時間,那份親子鑑定終於出了答案,陸卓怒氣沖沖地將那份報告甩在了陸羨淵身上,「白養了你這個孽畜,結果還不是自己的種,從今天起,給我滾出陸家,你再也不是陸家人。」
陸羨淵擦了擦剛才被砸到的嘴角,一手血,然而他不甚在意,只是冷笑道,「原來我媽不僅給你帶了一頂綠帽子,不過你說得對,從一開始,我就不想當這個陸家人。」
像個失去自由,只為陸家門面而活著的傀儡,他做夠了。
他要去找席玉,不管做什麼,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陸羨淵不管不顧地往前奔著,許久沒有接觸過的微風落在他身上,輕柔卻有一股不動聲色的力量。
他一無所有了,卻也自由了,他終於可以奔向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