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有人在住了。
可鹿瑤哪還管這些,她餓得眼冒金星。原諒她的不問自取,等主人回來了,她再補上問的這一環節吧。
火堆里還有零星的火星子,鹿瑤跪趴在地上吹燃了火堆,將兔子架上,就開始專心致志地等烤兔肉了。
黑衣男人沒多看一眼,走到牆邊的乾草堆上躺下就睡了。
鹿瑤的兔子沒烤熟,兔子的主人就回來了。
是個長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看到屋裡有個小姑娘,先是一愣,接著看到她手裡木架上串著的兔子時,他往牆上的掛鉤看了看。
鹿瑤笑盈盈地站起來,「,你好,我們不小心在林子裡迷路了,誤打誤撞到了這裡,實在是太餓了就,就----你放心,我給你錢!」
鹿瑤一拍自己的袖袋,才想起來她是半夜起來去查看後院的,怎麼可能會想到把錢袋子帶在身上。
別說錢袋子了,連她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
鹿瑤咬咬牙,拔下了她頭上唯一的一根簪子。
沒了簪子,她的長髮披散了下來,鹿瑤不自在地用手攏了攏頭髮。「我的荷包丟了,不過這個銀簪子能換好幾兩銀子的,拿這個換你的兔子可以麼?」
獵人又瞥了一眼窩在乾草堆里只露出半個身子的人,看身形,是個男人。
他點點頭,伸手接過了鹿瑤的銀簪子,「我這裡還有一些調料,你要麼?」
鹿瑤一喜,「要要要!多謝大叔了!」
第38章 路邊的男人不要撿07
烤好了兔子,鹿瑤就拿著兔子和一罐子熱水坐到了黑衣男人身邊。將地鍋讓給獵人做飯。
「哎,吃點東西再睡!」鹿瑤邊啃著兔子腿,邊推了推黑衣男人。
即使知道獵人可能會有傷藥,鹿瑤也不敢開口索要,她可不是傻白甜。
就她們一個傷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是在野外,萬一獵人有個什麼歹心,豈不是任人宰割。
她只能裝作黑衣男人正在休息,給別人還是有一個戰鬥能力的錯覺。
其實,在獵人回來時,男人就醒了,聽著獵人的腳步聲,他知道獵人的身手一般。
不過也不是目前他能殺得了的。
他流血過多,雖然鹿瑤給他重新包紮了,但他還是發燒了。
聽到鹿瑤喊他,他睜開了眼,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水!」
鹿瑤扶著他的腦袋,給他餵了水。手下的溫度已經燙人了,鹿瑤皺起了眉頭,等了一會兒又給他餵了一些水。
「你現在可不能死呀,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哦。」
鹿瑤啃得油光光亮的嘴湊到男人的耳邊悄悄地說,黑衣男人嫌棄地歪頭,被扶著的上半身一下從鹿瑤的大腿上滑了下去。
鹿瑤:----
鹿瑤撕下一塊最油的兔肉硬塞進黑衣男人的嘴裡,過程中,還將兔肉在他嘴上好一通揩油。
趁你病,油膩不死你!
敢嫌棄她!
黑衣男人睜大眼睛瞪向鹿瑤,後者翹著嘴角笑得一臉得意。為了防止他將兔子肉吐出來,鹿瑤還用手捏住了他唇瓣,捏成鴨子嘴,朝他挑眉挑興!
讓你嫌棄我!
鹿瑤沒能把一整隻兔子吃完,剩下的半隻留著明天吃。她裹著自己的衣服縮在黑衣男人的身邊很快睡著了。
明明她也很討厭黑衣男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跟絡腮鬍子的獵人相比,她更願意靠著害她家破的黑衣男人。
可能是他對她沒所圖吧。
黑衣男人一看就是出身不低,看不上她這樣的鄉下女子。一路以來的嫌棄都不帶遮掩的。
可獵人不一樣了,孤身一人在山裡打獵為生,貿貿然看見她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沒準就心生歹念了呢。
兩相對比之下,鹿瑤生生選出了個相對能放心一點的黑衣男人來。
四月里的夜晚還是很涼的,鹿瑤靠著一個正在發燒的人,就像靠著火爐子一樣,她不自覺地往熱源處擠了又擠。整個人都拱進了黑衣男人的胳膊裡面了。
男人被她擠得避無可避了,要不是胸口有傷,他只能平躺,他肯定這女人會鑽進他懷裡。
睡得正香時,鹿瑤被人推醒。好覺被人吵醒,她正要罵人,剛張口就被黑衣男人用手捂住了。
黑暗裡,鹿瑤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鹿瑤不動,很快,袖子遮掩下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寫了一個字:殺。
瞌睡瞬間被嚇跑,鹿瑤豎著耳朵聽動靜。
一片寂靜的夜裡,除了屋外的蟲鳴聲,還有絲絲不易察覺地走動聲,就在這屋裡,離他們越來越近。
鹿瑤的呼吸一緊,翻手抓住黑衣男人的手,怎麼辦。
那個獵人要對她圖謀不軌了麼。
黑衣男人掙脫了鹿瑤的手,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放輕的腳步聲最終落到了鹿瑤的身邊,渾身僵硬的鹿瑤在一隻手搭到自己肩頭時,驀地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翻身揮臂一個大呼輪過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