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珍恨鐵不成鋼,「你怎麼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呢!」
鹿瑤喝了一口已經放涼了的粥,溫度正正好,「現在不是交到你手裡了麼!」其實她身上還留著十塊錢呢。
「況且,明天他不是還要來送電風扇麼,這不是你都同意了的麼?」
章玉珍:-----
「你這是認準了小年了?」章玉珍問。
「你沒看中?」鹿瑤反問,從她將二十塊錢揣進自己口袋就知道章玉珍也同意了。
見狀,疑惑了一路的鹿文達好奇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玉珍重新端起了粥碗,看了一眼幾個孩子,「待會兒回房間再跟你說!」
晚上,鹿慧幫鹿瑤擦洗過身子,姐妹倆一起躺在床上,放下了蚊帳。
「聽媽的意思,你是在城裡有了對象了?」
鹿瑤對鹿慧沒有隱瞞,將與郁家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二姐,媽說讓大姐幫你留意著,也要將你嫁到城裡去呢。你要是不想相親的話,就趕緊找個自己喜歡的,以後有我和大姐給你撐腰,你盡情選個自己喜歡的。」
在鹿瑤的印象里,她二姐在這個家裡是最沒存在感的。
討巧聰慧不如大姐,爭風頭不如鹿瑤,更別說跟鹿華生相比了。
不得不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雖然鹿瑤是幾個孩子中被罵被打最多的一個,但她該得的東西一份都沒少的。
常常是將便宜弟弟欺負得哭爹喊娘得,再得一頓收拾。
反正下次她還敢,屢教不改。
她的叛逆期打從鹿華生出生開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絲毫沒有退散。
氣得章玉珍更年期都提前了。
不過鹿瑤有一點好,她護短。自己的弟弟即使被自己打得門牙都掉了,卻不許別的小孩欺負他。
她揍小孩不分年紀大小,照打不誤。
這也是章玉珍一直讓鹿瑤帶著弟弟上下學的原因了。真要是下死手打弟弟,她怎麼可能一直縱容。
母女倆就這麼一直相愛相殺到如今。
鹿瑤在外護弟弟,在家裡護二姐。
鹿慧在這個家裡一直就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也是最聽話的。在大姐有爺奶塞好東西的時候,她就帶著三妹出去割豬草,等下工回來的章玉珍開門,她才能回家進屋。
後來章玉珍讓她不要讀書了,她就中途改去做了裁縫。
鹿瑤覺得二姐應該為自己做一次主。
「二姐,你有喜歡的人麼?」
屋子裡本就不亮堂,又多了一層蚊帳阻隔了窗外透進來的亮光,鹿瑤看不清二姐臉上的表情。
她只聽見二姐溫柔的聲音說:「我每天都很忙,哪有時間喜歡人。」
鹿瑤:-----
她咋聽出了一股心酸呢。
「二姐,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郁家。
郁淮安剛一進自家院子,他老子反手就關了院門,操起有他胳膊粗的門栓就朝小兒子身上打去。
幸好郁淮安看到了地上倒海氣勢般的影子,嚇得往旁邊一跳,險險躲避了他老子的致命偷襲。
「爸!你想要我的命啊!」
「如果可以,我真想沒有生過你這個臭小子,從小到大沒少往家裡惹事,越大越不知道收斂,你這是想上天了?」
這一次,姜清沒有幫忙拉住丈夫,她淡定地站在一邊,「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你差點害死了你大哥,害死了你大嫂。」
郁淮安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媽,「就趙曉梅那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敢要回來做我大嫂,我不認!」
「我呸!」姜清上前一把揪住小兒子的耳朵,擰了一圈,「我說的是鹿瑤,關她趙曉梅什麼事。與趙家的婚事要是退不掉的話,我就用你頂上!」
「媽!」郁淮安急得都破了音,「媽,大哥不能要的東西,我也不要,我不要啊!」
一旁抱著門栓的郁父有些懵,「你們在說什麼,鹿瑤是他大嫂?」
他今天一直在忙著撈小兒子,還沒有人告訴他關於大兒子又新定了媳婦的事情。
「哦,我跟你說----」姜清鬆了小兒子,要跟丈夫好好說道。
郁父一抬手,「不急,等我先教訓了這不成器的小王八蛋再說!」
郁父真的是要被這個小兒子給氣死了,他爹留給他的人脈幾乎都用來給小兒子擦屁股了。
郁淮安再次被打倒到了床上,短時間內出不了門了。他還被迫簽下了軍令狀,等這次招兵,他必須要入伍參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