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赫臨冷著臉扶她坐在石頭上,見她確實不再鬧騰了,鬆手去拿水囊給她,順道一腳踢翻了陶罐。
這害人不淺的東西。
鹿瑤雖然不鬧騰了,但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眼睛半闔沒有聚焦,面帶微笑。
慕容赫臨給她餵水,她就乖乖喝水。
只是從沒伺候過人的慕容赫臨餵水的速度太快了,鹿瑤來不及喝的水從兩邊嘴角直直掛了下來,順著下巴一路蔓延往下,划過修長白皙的脖頸,沒入交疊的衣襟里。
鹿瑤也不反抗,等慕容赫臨反應過來時,她的前襟已經濕了一片。可鹿瑤還是笑眯眯地小口喝著水。
「該死!」慕容赫臨第一次有種無助的挫敗感,他放下水囊,視線在貼著皮膚的衣襟上飛快掃了一眼就趕緊撤走。
他側著臉,紅著耳朵抬起鹿瑤的一隻胳膊,用她的衣袖擦拭她胸前的濡濕。
雖說是夏天,但濕衣服也要等好一會兒才能吹乾。慕容赫臨翻出一件鹿瑤的衣服,胡亂地給她披上,擋住若隱若現的春光。
鹿瑤乖得很,隨他擺布的樣子讓慕容赫臨生不出氣憤來,只忿恨地盯著散落在地上的濕噠噠的菌菇看了好一會。
為了防止鹿瑤真倒到地上去,慕容赫臨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靜待毒蘑菇的毒性散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鹿瑤安靜下來了,都各自回自己家的地盤抓緊時間午休一會兒了。
慕容赫臨也閉上了眼睛。
可沒一會兒他就又睜開眼睛了。
屏蔽了視覺,他的嗅覺和聽覺更靈敏了,他能聞到鹿瑤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幽幽暖香。
他人生十多年來聞過的薰香不知凡幾,可卻從未聞過這種暗香,沁人心脾,攪得他熱血奔騰,鼻子有些癢,小腹那處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發緊。
他慌亂地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去看靠在他肩窩處的女人。
慕容赫臨強制自己去思考暗害鹿瑤的是誰,匕首的原主人是誰,最近總會偷窺他的人又是誰,還有那個可疑的瓷瓶---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紅得要滴血的耳朵動了動。
鹿瑤在哼歌,就在他的耳邊。
低柔輕緩的聲音哼著不知名的的調子,似有不解的情愁。
慕容赫臨不由自主地靜心去聽。
「這一世牽絆 糾結 觸動了心弦
下一世 不知可否再見
留一片桃花 紀念 了卻浮生緣
眉目間 還有我的思念
一寸土 一年木 一花一樹一貪圖
情是種 愛偏開在迷途
忘前路 忘舊物 忘心忘你忘最初
花斑斑 留在愛你的路----」
調子很好聽,但慕容赫臨不喜歡裡面的詞。
似是描繪了一段深情而又糾結的愛情經歷,最終還未能長相廝守,訴說著道不盡的別離。
這個曲子很新穎,也是他從沒聽過的調,再仔細聽,他還能聽出歌曲里分別的戀人對過去點點滴滴充滿著思念,與渴望重逢,相約來生的希望。
「虔誠夙願 來世路
一念桃花因果渡
那一念 幾闕時光在重複
聽雨書 望天湖 人間寥寥情難訴
回憶斑斑 留在愛你的路-----」
慕容赫臨正專心聽著鹿瑤低唱,忽然哼唱的鹿瑤提著衣擺站了起來。
慕容赫臨伸手去拉她,就見鹿瑤原地轉了一圈開始翩翩起舞,嘴裡哼著歌,雙手鬆開衣擺結成蘭花指,纖纖玉手,悠然流動。
慕容赫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腰肢扭動,蓮步輕移,隨著又一遍調子重啟,她忽而雙眉顰蹙,盡顯無限哀愁;忽而笑頰璀璨,似有無邊歡喜;忽而側身垂睫,流露出低回婉轉的嬌羞;忽而輕柔地點額撫臂,畫眼描眉----
慕容赫臨一錯不錯地看著,他覺得要是能給她畫上桃花妝,肯定會很美。
鼻子越來越癢,慕容赫臨抬手一抹,一手的血。
慕容赫臨慌亂地擦著鼻血,可他越擦越多,像是流不完似的。餘光瞥見遠處有人已經看過來了,他也顧不得擦了,連忙起身一把將鹿瑤拽進懷裡緊緊捂住,半夾半抱地將人帶著坐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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