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扁扁嘴,小聲道:「是這樣沒錯,可是……」
「那不就得了?」靈璽挺起腰板,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他們在原劇情中就躲開了空襲,這就是他們的命數,總不能因為我穿越過去,就讓他們死在那場空難里,這才是真的違背天道。」
被她這慷慨正義的話繞暈了,彩玉竟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反駁回去。
它看了看靈璽,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穿越手冊,嘟嘟囔囔道:「反正你使用於不屬於那個世界的道具,是要受懲罰的。」
「你這懲罰來的好沒道理。」靈璽冷著臉,故作大度地揮揮手,「說來聽聽,倘若不合理,祖宗,我說什麼也要鬧上去!」
彩玉咬著自己的小鳥嘴,糾結半天才說了個最輕的懲罰:「那就……扣除上個世界的身體碎片獎勵吧。」
「你可真好意思說出口!」靈璽冷哼一聲,看起來十分不滿。
彩玉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瞧你那出息。」靈璽瞥它一眼,「罷了,就這樣吧,祖宗我懶得跟你們計較。」
彩玉長出一口氣,心中石頭落地,語調也輕快起來:「恭喜老祖宗完成第五個任務,您已掌握技能【初級槍術】,請再接再厲。」
它沉浸在逃過一劫的歡快里,完全沒看見靈璽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靈璽原以為,這次他拿出遠超20世紀時代水平的防禦裝置,少不得要被好好教訓一通,說不定會被直接判定成任務失敗,或者至少也要倒扣一個世界的獎勵才說得過去。
好在彩玉這小傻子沒遭遇過社會的毒打,心思純性子軟,隨便嚇嚇它就不敢多罰,真是可愛極了。
瞧,就這它還惴惴不安,摩挲著兩隻翅膀賠著小心問:「老祖宗,開始下一個任務嗎?」
「開始吧。」靈璽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靈魂抽離感襲來,等到平穩時,一種異常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似乎渾身的力量都得到了釋放,那種久違的、力澎湃涌動的感覺,讓她靈魂深處發出了喜悅的戰慄。
她驚喜地睜開眼,果然發現周身靈氣環繞,空氣中的五行之力滔滔不絕,配合著日月吐納,與她血脈里的靈力融為一體,循環往復,就好像她已成為自然的一部分。
還沒等她開始接收記憶,一道黃色的符篆飄到眼前,裡面傳出男子低沉穩重的聲音:「師尊,我與曇兒被七鬼包圍,速來。」
聽到這個聲音,靈璽心頭下意識地一顫,但她知道,這顫抖和她無關,是原主殘存在身體裡的情緒。
從醒來這短暫的時間裡已經可以得知,她現在所處的是個有靈力有符篆能修仙的世界,原主本身是個修仙之人,看修為也不差,有些情緒殘餘也很正常。
只不過,這得是多麼深刻的感情,才會在原主明明已經拿靈魂做交換的情況下,還刻骨銘心地留在了身體裡?
靈璽沒多想,捏碎傳音符,在感知到畫符之人位置的瞬間,就迅速飛身而去,消失在洞府里。
畫符人所在之處,是一個巨大的峽谷,兩邊皆是懸崖峭壁,層層黃土覆蓋在峭壁邊上,風一吹就澆得人滿臉沙塵。
靈璽雖然沒什麼潔癖,但這麼多世界以來一直被伺候得很好,養尊處優嬌氣得不行,看到那漫天飛舞兜頭蓋臉的沙子就難受,一心只想速戰速決。
將靈力充分運於腳下,她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殘影,很快就到了畫符人所在。
只見峽谷深處,有一個易攻難守的凹陷,一群穿得破破爛爛黑漆麻烏的,長得奇形怪狀帶著面具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正在圍攻幾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笑聲桀桀,一聽就讓人頭皮發麻。
靈璽最見不得這些不人不鬼的丑東西,只覺得眼睛疼,閒庭信步地走到那群人面前,懶洋洋地掀開眼皮,「誰叫我來的?」
「師尊!」白衣少年們紛紛抬頭,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彩,其中長得最為英俊高挑的那個尤甚。
但他似乎有些少年老成,即便驚喜也並不外露,低低地應了聲:「師尊,您來了,我和曇兒已等候您多時。」
靈璽眼神淡淡掃過他,嗯,長得確實不錯,即便在如此狼狽的情景下,也難掩他英挺俊俏的五官和修長挺拔的身材。
就比賀玦差那麼一丟丟。
她威嚴地點點頭,並未說什麼,而是看向那群黑不溜秋的丑東西,眯起眼,「不是說七鬼嗎?怎麼少了一個?」
七鬼在她走過來時,本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可聽到這話,老大頓時勃然大怒,聲音嘶啞中混著尖銳,聽起來極為可怖:「靈璽,你殺我兄弟竟還如此出言羞辱,真當我七鬼怕了你不成?今日我便是拼上這條老命,也要為兄弟報仇!」
說罷,他提著手裡的招魂幡就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