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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裴雁洲追上了溪國母女,也不知道他和這兩位說了些什麼,總之聽路過的左丞相說道:「她倆看起來像是被人勾了魂。」

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好奇去問了裴雁洲的敖星第二天沒能趕上早朝,從此以後他發誓,只要裴雁洲能夠解決的問題,他絕對不過問。

腰要斷了。

後來的某一天,鄧長鈞和裴雁洲閒聊起這件事:「你到底和她們說了什麼?」

裴雁洲淡定地給小狼崽打包剛剛做好的夜宵:「我說,我是羽京城的皇后。」

鄧長鈞:「……你不是哄我呢吧?」

裴雁洲不置可否,沒有人知道那一天他究竟是怎麼說服了溪國公主,只聽說溪國公主和一位公子看對了眼,心滿意足地帶著夫君回了溪國。

裴雁洲拎著點心走進敖星寢宮,小狼崽剛從浴湯里出來,泡得軟軟乎乎,趴在龍榻上晾肚皮:「你來啦?」

「帶了你點名要的夜宵。」裴雁洲坐在他身邊,低頭在他肌肉分明的肚皮上親了一下,狼崽子嘿嘿笑著躲開:「我今天摺子批完了,你留下睡嗎?」

裴雁洲看著他期待的眼神,笑著過去親親他的嘴角,敖星卻是偏了一下臉,咬住了他的唇,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裴雁洲閉上眼睛,大手順著他的後腰往下滑去——那一天的午後,他無視了哭哭啼啼的溪國公主,只扔下了一句「我是皇上的人」,完全不管那對母女臉上如遭雷劈的表情。

手下的狼崽烏髮散開,那雙灰藍色的眸子裡染上一抹水色,定定地看著裴雁洲。

「敖星,我有沒有對你說過……」裴雁洲低頭在他肩膀上留下一處紅痕,輕聲吐露的三個字被主動湊上來的狼崽咬住,在心中細細咀嚼。

寢宮外,海樂恪盡職守地守著夜,沒有注意到,身邊去年栽下的鳳凰木雖然還沒長開,卻已經綻開了花苞。

幽香從宮中飄出去,飄了很遠,很遠。

……

幾年後,小太子腳步飛快地跑進敖星寢宮:「父皇!」

然而他並沒有找到想找的人,身後氣喘吁吁跟上來的阮君道一把把他拎起來:「太子殿下,皇上今天不在宮中。」

敖行舟心底悲涼無限:「那,那我爹呢?」

「敖大人帶著你娘和你妹妹去南國了,你忘了?」阮君道終於緩過氣來,抓著放棄掙扎的小太子回了御書院,「功課還沒完成,怎麼老想著出去玩?」

「我只不過是寫錯了一個字,太傅也不至於罰我一千遍吧?」敖行舟知道今天不會有人來解救自己了,認命地拿起狼毫筆,緩慢地寫著被罰的功課,語氣更是哀怨無比,「太傅一點也不心疼我。」

阮君道想起昨日他逃課翻牆出去時踢翻的那一方墨就心口疼——那可是敖星專門帶給他的松煙墨,竟然被這小子拿來墊了桌角!

還踩成了兩半!

「心疼你就沒法心疼太傅我自己。」阮君道拉來一張凳子,坐在小太子對面,「好好寫,寫錯一個再罰一千。」

敖行舟委屈無比,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寫得認真,阮君道看著他,心底嘆了口氣,正想著要麼給他減到五百算了,就聽身後傳來窸窸窣窣聲,回頭一看,皎月正縮在花盆後面,露出兩隻藍眼睛盯著這邊。

巨大的身軀完全沒被花盆擋住,反而是柔順的毛毛從花盆後面溢了出來。

阮君道的心軟消散:「皎月!」

白狼耳朵一豎,阮君道已經拎著掃把追了出來,皎月立刻轉身溜走,只有身後還迴蕩著阮君道的喊聲:「他還沒寫完!你不許過來!」

敖行舟眼中的希望熄滅,他低下頭繼續寫,看來今天太傅真的生氣了,都開始和皎月講道理了。

還是別惹太傅了,不然倒霉的還是自己。

想起被裴統領抓去禁軍營訓練的那幾天,敖行舟頓時覺得腰酸背痛,精神一振,還是寫大字好!

阮君道撿起掃把,在宮人詫異的目光中回到了敖行舟面前,小太子聰明是聰明,就是有點太聰明了!

回頭一定得和敖星說說,不能老是慣著他。

……

而在羽京城外一處山澗中,皇上正赤腳站在溪流中,聚精會神地……叉魚!

裴雁洲拿著木柴回來時,敖星已經抓到了兩條大魚:「夠吃了。」

「還記得上一次抓魚的時候嗎?」敖星笑著過去架起火堆,身後夕陽占據了藍色天空,在他身上撒下了一片柔柔紅色。

裴雁洲想起那一次狼崽拉著自己去找打獵的山洞,兩人獵了野豬野兔,抓了魚——那一天正是敖星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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