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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層身份在,難怪宗室也不敢阻攔他。

陸朔看著聞禪手中的刀,瞄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我來?」聞禪輕輕搖頭,符通還想再爭辯兩句,聞禪用刀尖點了點他的後心:「符將軍,請吧。」

擁翠殿中,皇帝盯著地上跪著的符通和符明的屍首,又看向一臉淡然的聞禪和陸朔,好半天才從牙縫裡勉強擠出幾個字:「這是怎麼回事……誰動的手?」

聞禪老老實實地跪下,答道:「回父皇,是兒臣。」

真是越忙越會添亂,皇帝簡直要被她氣得厥過去:「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下這種狠手?!」

「回稟父皇,」聞禪將沾血的刀橫放在面前,低眉順眼地說,「兒臣聽說兩軍在陣前交戰時,必有監軍管守於陣後,臨陣脫逃者立斬之,以免動搖士氣。」

「如今諸王隨侍御前,將士戮力奮戰,皆是捨生忘死以護衛陛下,唯獨二位禁軍統領棄陛下於不顧,倉惶奔逃,只求自保。兒臣不能親至前方衝鋒陷陣,便只能做一回監軍,為父皇守住陣後了。」

皇帝萬萬沒想到她開口會說出這麼一篇冠冕堂皇的話來,當即一怔。

符通咣咣磕頭,伏地大哭:「符氏一門上受君恩,恨不能萬死以報,臣對陛下的忠心絕無虛假,日月可鑑!」

他的尾調喊破了音,配著哭聲顯得尤為悽愴,聞禪淡淡地反問:「那你跑什麼?」

符通哽住。

聞禪沒再看他,抬起頭望著皇帝,目光澄明堅定,每個字都鄭重得能在地上砸出個坑:「禁軍隨侍君王之側,拱衛天子,皆選自軍中精銳,由親信重臣統率,乃是陛下最親近的扈從,無異於您的耳目手足,可如今竟然譁變生事,君臣離心,這局面究竟是誰造成的,符將軍難道不該給陛下、給天下一個說法嗎?」

符通急聲辯白:「臣實不知禁軍有反心!是亂軍叫囂要取臣與臣弟性命,臣倉惶之下才避走殿外,公主不分青紅皂白先殺臣弟,此時又想把禁軍譁變的罪過推到臣的頭上,臣想不明白,陷符氏一門於不忠不義,對公主究竟有什麼好處!」

聞禪笑了一聲,指著門外道:「符將軍覺得自己行得正立得直,不如我們抓個禁軍進來,問問他為什麼反叛?為什麼一門心思要取將軍性命?」

符通駁道:「放亂軍進門,你將陛下安危置於何地?」

聞禪嘲諷:「真難得,將軍現在總算想起陛下的安危了,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符通:「你一派胡……」

「夠了!」皇帝終於聽不下去,喝住二人,「都給朕住口!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皇帝也不是傻的,他對符貴妃有情,所以縱容著她的子侄,但危急關頭棄君逃命這種事是外戚大忌,撕去「自家人」這層窗戶紙之後,符氏兄弟在皇帝眼裡實在不值一文。

窗戶紙雖薄,可它多少還是和皇帝的面子黏在一起。聞禪狠就狠在她不但敢撕,而且撕得冠冕堂皇,比起貪生怕死的符氏兄弟,她的忠愛之心典範得足以刻在石碑上流傳千古,與其為了個死人發作她,倒不如順水推舟,順著聞禪鋪好的台階,做一個大公無私的帝王相給群臣看。

皇帝冷冷地注視著伏地流淚的符通,慢慢呼出一口長氣,片刻後終於開口,吩咐道:「陸朔去,傳豹韜、驍騎二衛將軍進來見朕。」

第2章

業火

陸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叫人,一時殿中靜寂無言,只有刀兵廝殺的錚錚寒聲迴蕩在深夜裡。

皇帝的面容深陷在樑柱投下的陰影中,神情看不真切,但聞禪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停駐在自己身上,那其中想必有很多複雜的情緒——今夜之後,所有見證這場譁變的人都會知道她是個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這種評價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並不能算是褒獎。

皇帝會如何看待她這個女兒呢?

少頃殿外傳來通報,陸朔帶人迴轉入內。驍騎衛、豹韜衛的將軍倒是沒有隨了上峰,都在前線拼命,這會兒被叫進來,一打眼先看見地上符明的屍首,當即雙雙倒抽了一口綿長的冷氣。

皇帝冷冷地問:「你們可知道今夜禁軍究竟緣何譁變?如實報上來。」

兩位將軍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一旁面色灰敗的符明,從雲端至深淵不過一夕之間,昨日還洋洋得意揮鞭子的大將軍,此刻狼狽得像是被嚇破了膽子的獵物。

皇帝知道他們在顧忌什麼,然而正是因為心知肚明,所以更加惱怒:「朕只聽實話,膽敢有半分隱瞞,符明就是你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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