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打聽消息, 看來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源叔夜從鼻孔里哼出一聲笑,悠然道:「都是託了持明公主的福。我原以為要讓越王吃點苦頭才能把這步棋下出去,沒想到公主這場病來得正是時候,天時地利人和,就算是公主自己,也找不出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相公運籌帷幄,神機妙算,便是公主和太子加起來,也不是您的對手。」
公主府中,裴如凇咬牙切齒:「城陽公主是不是瘋了?好日子過夠了非要閒得沒事在家裡詛咒自家人?她堂堂長公主,就算太子上不去又能怎麼樣,新帝難道還會虧待她嗎?」
聞禪淡淡一嗤:「那得看新帝是誰,燕王算是對長輩比較孝順的了,你換成越王試試呢?不讓他們去要飯就不錯了。」她給裴如凇塞了個核桃仁:「好了別生氣了,皺眉太多容易變老,就算美人宜嗔宜喜,你也不能仗著自己長得好就隨心所欲。」
公主的順毛手法儼然已臻化境,裴如凇眉目舒展開來,驀然失笑,拿起個橘子慢慢剝著:「殿下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說實話,太子現在干出什麼事我都不奇怪,蘇家失守,他已經被逼得方寸大亂了。」聞禪道,「但我覺得巫蠱這件事不像是太子有意為之,倒像是越王的手筆。」
前世皇帝抱病不能上朝,越王搶在聞禪前面動手,找的藉口就是燕王生母楊昭儀在宮中施行巫蠱,故奉其母郁淑妃旨意進宮搜捕。這次太子侍妾王氏揭發太子妃在東宮行厭勝之術,她兄長還是當年投靠了越王的王嵩,這栽贓陷害的路數和前世簡直一模一樣。
裴如凇道:「太子妃自己都承認了是求子巫咒,長公主家裡也搜出了物證,就算王氏是越王的人,她這頂多是順水推舟,背地里借巫蠱害人的還是長公主。」
「你不覺得時機有點太巧了嗎?」聞禪道,「我看見了從長公主府中搜出來的人偶,赤鷹提醒過我,寫著我的名字的人偶是新扎的,越王那個稍舊一些。
「你想想,有沒有可能這個局本來是為越王準備的,但是得知我昏迷後,他們立刻現做了個代表我的人偶,然後由王氏出來檢舉,這樣就可以把太子妃、長公主這一條繩上的人連根拔起,既將越王從此案中摘得乾乾淨淨,又能讓太子一黨的仇恨全部對準我。」
「殿下這個猜測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說長公主府的方士也是越王的人,他早就潛伏在長公主身邊,引誘她供養巫蠱,布下了這個陷阱。可此事一旦被揭發,那方士難逃一死,會有人肯做這種事嗎?」
聞禪睨了他一眼,心說你不但幹了,而且幹得還特別熟練呢。
裴如凇莫名被她看得後頸一涼,趕緊給公主上供一個剛剝好的完美橘子。窗外忽然傳來「篤篤」的敲擊聲,聞禪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無奈道:「咱們家的門是裝了當擺設的?還有你蹲在房頂上不冷嗎?」
烏鴉從窗口倒懸下來:「不是。不冷。鸚鵡來了。橘子?謝謝殿下。」
聞禪:「……」
小白花頓時炸了鍋:「我剛剝好的!」
烏鴉很有禮貌地說:「那也謝謝你。」
聞禪沉默地伸手過去,讓她叼走了橘子,烏鴉一個鷂子翻身,嗖地一下從窗口消失了。
「別掛臉別掛臉,你這花容月貌會長皺紋的。」聞禪按下葫蘆浮起瓢,趕緊給小白花順毛,「來我親自給你剝個橘子,一會兒看見了桂萬春也要心平氣和,好不好?」
她火速拿橘子堵住了裴如凇的嘴,被幽怨的小白花纏住了手,悻悻地咬了一口指尖。
桂萬春這次沒喝酒,一進門就快樂地朝裴如凇搖尾巴:「殿下好,駙馬看著似乎比之前清減了些?不過不掩風姿,依舊是光彩照人!」
聞禪跟他打了三輩子交道,深諳此人德行,還會在旁邊附和:「是吧,前幾天熬得人都憔悴了,這兩天養回來一點,氣色好多了。先前讓你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裴如凇:「……」
他作為一個在朝中頗有地位的年輕官員,就算被人誇讚相貌,不管是真心還是客套,通常都是往清高出塵的氣質上捧,把他吹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但在聞禪和桂萬春這裡,他倆就像圍著一隻漂亮小貓嘀嘀咕咕地交流心得,雖然聽起來和看上去都有點荒謬,其實他並沒有覺得冒犯,公主當然怎麼說都行,桂萬春如果太熱情了就會令人手癢,忍不住想上去撓他兩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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