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这个晚自习我过的十分烦躁,我猛然意识到,我似乎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度,为什么。
就好像她不是她,我不是我。
然而直到晚自习下课,直到我回房洗漱完一整个人滩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无比清醒时,我都没解开这个症结。
谢林好像看出来我的不对劲,但其实我与平时并无太大区别,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我下午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心情不佳,对你态度不太好,我道歉,对不起。”她说的很是诚恳。
我摇摇头,跟她说我没事,让她不要介意。她于是慢吞吞地往房间走,明明四五米的距离,她却走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末了还回头看我一眼,好似在确定我真的没事。
我再不去想了,蒙头大睡。
第二天起来时感觉精神有些恍惚,我使劲眯了眯眼,分辨了好一会梦境与现实。
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林来喊我起床,她像是不太放心,于是我只好再次同她确认我真的没事,让她不用管我,好好考试,话说明明有事的该是她才对吧。
今天的考试进行的十分顺利,出考场的那一刻有如解放。关押了一整个学期的疯子们朝外猛地冲去,包括谢林,包括我,包括所有人。
论谁都知道,门外不过是另一个囚笼,但此刻无人在意,人们兴奋着,吼叫着,朝外涌去。学校底下埋了炸弹,再多待一秒就要爆炸!
谢林拉着我,我拉着谢林,开心的是天空。
第13章 山的那边
丛林深处是更密集的森林,茂密的树冠庇护其中。
七月中下旬,暑假前的最后一轮补习结束,一群准高三生里的“尖子”终于放了假,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员,不过谢林比我显得更闷闷不乐多了。
我们班算是学校里的重点班,只要在班上中上层排名的,大部分都会被拉来补习,当然那少部分,谁知道他们去干嘛呢。
我虽早有预料,但对于“好好的假期要多上课”这件事仍旧是非常不爽的,而对于谢林来说这无疑是在她整颗心燃的最烈的时候往上浇一桶刺骨的冰水。
欻的一下,灰烬都冻住了。
我承认我有夸张的成分,因为谢林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只落汤鸡,即使外面艳阳高照,你依旧能从昏黄的光线中清晰地听见她蔫嗒嗒的叹息。
她跑来问我“谢成羽啊,你这么优秀,是不是不用上啊?”
我没说话,只是对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呃,那个,就是,我看好多人都可以不上。”她支支吾吾。
“以你的成绩,我觉得你还是上比较好。”我说。
“欸,我知道。就是说我觉得吧有难同当,你也得一起上。”她一口气吐噜出一连串的话。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又说“唉算了,你们这些学霸肯定是不用上的了,来也是浪费时间。”
“我什么时候说不上了?”我无奈地说。
于是她又嚣张起来,一边作势要打我,一边骂骂咧咧说我诈她,天地良心,我真没想干嘛。
好在补习时间也不长,不然每天都要听见她那如歌如泣的叹息声。
准高三生的假期作业无疑是非常多的,但若是整天盯着试卷,是个人都受不了。像是受不住夏日炎炎,谢林放假后反而格外安宁,滩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像是终于忍不住想出去撒野了,谢林看我朝她走去时便对我发出了邀请,出去放放风也好,我想。
随着道路越来越偏,两旁的树木也更加郁郁葱葱起来,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一个不算特别破烂的福利院。
不可否认的是,我被目的地诧异到了,但我又止不住心底弥漫着的开心意味。
她在我前面自如地走着,同院长搭着话,言语行动间皆是熟稔,走廊上灿黄的光映射在她脸上,背包上是挂着的是我赠与她的生日礼物¬——一只高兴地举着满分卷子的羊毛毡小树墩。
毫不谦虚地说,栩栩如生,我手艺进步不少。
庭院里是嬉戏打闹的小孩子们,既然是在福利院,那身世自是不必多说的,于是向外投去的目光便不自觉多了几分悲悯。
这是谢林像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结束于院长的聊天,说要带我去逛逛。
“诶,这么热的天你还穿长袖出门,也不怕闷出病来。”
“嗯,习惯了,短袖穿不习惯。你怎么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的样子?”我问道。
“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我是陶阿姨领养的?”她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猜到我之前在这里吧?”她又说,于是我又点点头。
“你光摇头点头干嘛,说话。”她有些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