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飄過一場雨夾雪,地面濕滑,上車後宋再旖讓沈既欲開慢點,他邊應,邊從后座拿一牛皮紙袋遞給她,宋再旖只看一眼外包Logo就知道裡頭是什麼,微怔,問他哪來的,沈既欲說天上掉下來的。
「我認真問你話呢。」
「你明知故問。」
他只撂這五個字,宋再旖就徹底啞然,可仍是無法理解:「你不困嗎?」
「困,但我樂意。」
宋再旖垂眼摸著新鮮出爐還飄著熱香的奶酪包,說不出話,片刻後她的頭被沈既欲摸住,聽見他挺低的一聲笑:「行了,別太感動了,順手的事兒。」
說著他朝後斜一下額頭,宋再旖意有所感地跟著轉頭,就看到那時後排座椅上還擺著兩三個袋子,大小不一。
宋再旖問他那些是什麼。
沈既欲單手控著方向盤,按她說的開著不疾不徐的速度,車窗外的風聲因此顯得平和,窗內就更靜,顯得他每個字都清晰:「棗花酥是夏阿姨想吃的,煊赫門是陳叔叔抽慣的,雙皮奶是你媽喜歡的,牛角包是給我媽帶的。」
宋再旖更沉默了。
終於知道兩人的區別在哪兒了,她還在因為睡眠不足賴床,他已經投其所好地買了這麼多,也算是從中悟到為什麼很多時候她和沈既欲鬧彆扭,許挽喬都願意幫著他說話了,撇開兩家交好的情分,就他這個人,同輩里遊刃有餘,長輩面前心思活絡,該他盡的禮數比誰都貫徹得漂亮,不需要他置辦的也會未雨綢繆地辦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又是很輕的一聲嘆息,奶酪包都吃得有點沒滋沒味了,轉過臉看向沈既欲,說:「你怎麼這麼有能耐呢。」
沈既欲對著她這句感慨嘴角斜起的笑沒變,「終於覺得我牛逼了?」
「……嗯。」不想承認但又難於矢口否認。
「再牛逼也是你的。」頓兩秒,笑嘻嘻地補:「你的老公。」
得,這話更是直接把她也哄開心了。
……
到機場是接近十二點。
裴枝在南城有套別墅,以前寒暑假宋再旖沒少跟著過去蹭吃蹭住,時至今日三樓那間臥室還給她留著,生活用品和衣服也都還備著她的一份,所以這趟回去她連行李箱都沒帶,省去了託運這一步,很快辦完值機,許挽喬的電話分秒不差地進來,問她到哪了。
宋再旖就換了右手拿電話,左手拉著沈既欲走進候機室,站定在許挽喬面前笑說:「到了。」
許挽喬聽著她的回話和現實重疊的聲音,原本低著的頭抬起,宋硯辭聞聲轉過臉,旁邊裴枝和沈聽擇也同步動作,幾道視線整齊看過來的時候宋再旖有點不好意思地想鬆了沈既欲的手,但被他反而牽更緊。
與此同時沒忘把買的東西分給兩個媽媽。
沈聽擇見狀搭上宋硯辭的肩膀,不解地問:「不是都說見者有份?怎麼我倆沒?」
宋硯辭把他的手拂開,「我什麼也沒看見。」
裴枝聽笑,許挽喬受寵若驚地接過,打開看到是葉記的雙皮奶更樂了,問他怎麼知道她就愛這家,沈既欲說他不知道,「是再再買的。」
這句話落,原本事不關己站在一旁發呆的宋再旖猛地回神,偏頭看向沈既欲,微皺眉,眼神無聲詢問他這是幹嘛,沈既欲卻只是輕撓了下她的掌心,笑而不語。
落地南城之後更是,他把買給夏晚棠和陳復的東西全以她的名義送了出去,惹來許挽喬意味深長的側目,夏晚棠看到棗泥酥眼睛都變亮,拍著許挽喬的手臂,直呼早知道當年生女兒了,還是女兒好啊,說著還要往旁邊瞥去一眼,拉踩意味明顯,一記略帶不滿的輕嘖隨之響起,宋再旖心虛地沒敢和許挽喬對視,就順勢扭頭朝聲源處看去。
入目先是一團青白煙霧,然後才是陳西廷那張臉,也是個完美遺傳了家裡基因的帥哥,左眼淚痣,右耳黑色鑲鑽耳骨釘,咬著煙,一副比沈既欲還野的作風,穿件飛行夾克站在下風口,絲絲縷縷的煙氣兒在風中飄著飄著就散了,對上她的目光後扯唇笑笑:「不認識我了?」
宋再旖說化成灰都認得,他笑得就更不著調:「那一直盯著我看,喜歡我啊?」
「陳西廷。」沈既欲適時出聲,連名帶姓地叫他,宋再旖緊接著沒好氣地嗆他:「自戀是病,得治。」
這下陳西廷笑到嘴裡的煙都咬不住,菸灰簌落一段被他隨手掐滅,又在原地站兩秒等煙味散了之後動身朝兩人走,話是對沈既欲說的:「咱倆高一那會兒同班,都沒聽你這樣叫過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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