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個時候虞正坤還沒有欠錢跑路,他家還算富裕,承擔得起他十幾年學舞的花銷。
虞遲隨意的擦了擦嘴巴,一雙狹長清亮的眼眸微微上挑,含笑問:「怎麼,你也想學跳舞?唔……晚是晚的點,倒也不是不行。」
「我就隨便問問。」陸時深簡直不敢想像自己跳舞的樣子,怕倒胃口。
而且都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他不懂跳舞,但藝術相通,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被美的事物吸引。
他今天看虞遲跳舞沒看夠,作曲的靈感仿佛只是曇花一現般很快就斷了那根弦。
他還想看虞遲再跳一次舞,想把那根弦續上。
那一定會是首不錯的曲子,甚至可以當做樂隊的主打曲……
思慮間,棚子外淅淅淋淋的下起小雨,虞遲掃碼買單,畢竟收了3萬塊錢,哪有還讓人家請客的道理。
「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呢?」虞遲說著站起身,怕再不走一會雨就該下大了。
「我沒事幹。」陸時深稀里糊塗回了句,他在培訓中心的時候已經和周恆陽打過招呼,那倆人開心去了,他自然就沒什麼事要幹了,「雨下這麼大,我送你回去。」
虞遲看了眼外面的毛毛細雨,又狐疑的看回陸時深。
「走走走,墨跡什麼。說了我請吃飯,你都買單了,我還不能送你?」陸時深說的理直氣壯。
其實是剛剛飯桌上只顧著吃,完全沒找到藉口跟虞遲說,想讓他跳舞給自己看的事情。
他拉著虞遲上車,毛毛細雨飄灑在車窗上,積累成一串串水珠緩緩滴落,虞遲微微倚著車窗,紅綠燈的光投射在水珠上,在他臉上交錯輝映出妖冶艷麗的顏色。
陸時深覺得這樣安靜坐著的虞遲像是水中月,鏡中花,有些不真實,像是一戳就會破碎。
於是開了一路,陸時深竟沒忍心打破車內的安靜,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提讓他跳舞的事情。
車子還是在昨晚的路口停下,雖然陸時深說要把他送到家門口,但都被虞遲拒絕了。
這會兒雨仍然沒下大,毛毛細雨不足為慮,虞遲道了聲謝,獨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或許是下雨的緣故,明明不是很晚,天空卻已經黑盡,道路兩邊更是沒有什麼行人。
虞遲步入轉角的小巷,剛走沒兩步,目光注意到巷子裡三個蹲在牆邊抽菸的男人,這三人都穿著拖鞋,吊兒郎當的模樣。
此時,三人也都齊刷刷的抬頭撇向虞遲,目露不善,並紛紛將嘴裡沒抽完的煙丟地上。
虞遲心中警鈴大響,在那三人準備站起身的剎那,他扭頭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