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時深見蔣安沒想再說什麼的意思,也就沒繼續問,把茶壺轉回來:「我自己開車來的,不喝酒。」
「嘿嘿,兄弟,代駕我都給你挑好了,就樓下迎賓的小林,是我們酒樓車技最好的,保准把你老人家安安穩穩送到家。」周恆陽拍拍兄弟肩膀。
當年湊在一起說要一輩子玩搖滾的少年們如今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業,周恆陽繼承了家裡的餐飲行業,這家黎泰就是他家開的。
宋呈星父母都是人民教師,子承父業似的,宋呈星如今也成了楠大音樂學校的老師。
蔣安在楠大附近開了一家樂器行,生意不錯。
而陸時深當年輟學一年多後,跑去國外學金融,用兩年時間修了三年的功課,據說因為感嘆國外吃的不如豬,學習累成狗,乾脆拍拍屁股回來搞投資,順便把天想木染做大做強。
由於天想木染是個娛樂公司,陸時深時常主動挑起公司音樂製作人的活,這才算堪堪將跑偏了的音樂賽道又稍微兜回來了一點。
此時,鋼琴優美的旋律環繞在整個天禧廳內,是一曲〈夢幻曲〉,氣氛隨著音符變得恬靜溫馨。
周恆陽今天高興,搞得像他自己過生日,一桌桌敬完酒,過來和陸時深沒喝上幾杯就已經差不多醉了。
「我說找搖滾樂隊來表演吧,思思說太吵了,哪裡吵了嘛,她那就是對搖滾樂隊的偏見,偏見!」 周恆陽趴在陸時深肩膀上,手裡端著杯紅酒硬是去和陸時深碰杯,「啊……深哥,安子,我真是太懷戀以前我們玩搖滾的時候了。」
陸時深懶得和醉鬼搭腔,不過也很給面子的和他碰杯。
周恆陽將杯底的那口紅酒一飲而下:「想想我們第一次上音樂節的時候,觀眾那個熱情啊,你、我、安子、呈星,還、還有遲哥,那個時候……」
「咳!」蔣安低咳了聲,打斷周恆陽的話。
周恆陽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這些年,誰他媽敢在陸時深面前提虞遲啊,提一個虞字都是在他兄弟雷區上蹦迪。
陸時深捏著紅酒杯的手指一緊,酒喝到一半就沒了興致,他放下酒杯:「你倆盯著我幹嘛?不就是提到個人麼,這有什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深哥,你已經脫敏了嗎?」周恆陽小心翼翼的問。
陸時深沒說話,輕佻的挑眉。
「脫敏就對了嘛,誰年輕時候不談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七、七年了吧,說不定遲哥早已經把咱們都忘了。」周恆陽醉醺醺的又去拿紅酒瓶,放飛自我的開始講起了感情經,「人生就是要體驗不一樣的戀愛,要和不同性格的人交往……」
他噼里啪啦的講著一堆,陸時深不知道有沒有在聽,盯著杯底剩下的紫紅色液體,好一會兒後站起身:「行了,酒也喝了,我今天還有事,回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