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
難道是陸時深?
耳邊是蘇沉聊電話的聲音,虞遲心裡跟著七上八下的瞎蹦躂,面上卻從容淡然瞧不出半點端倪。
他端著水杯喝水,故作鎮定的觀賞旁邊花卉設計。
蘇沉沒聊幾句掛了電話,琥珀色的眼眸一轉,落回虞遲身上:「辛苦虞老師陪我等著,他再有一會就到了。」
「沒事。」虞遲放下水杯,回以禮貌的微笑。
「虞老師笑起來真好看。」 蘇沉雙手拖著下巴,眼睛直勾勾盯著人,仿佛沉醉於那張溫柔和煦的臉蛋,「不僅好看,還很沉穩紳士,老師的女人緣一定很好吧?」
「說笑了,我在這方面還真挺差的。」
「此消彼長,女人緣差的話,那男人緣肯定好了。」蘇沉眉眼彎彎,繼而真情流露的說,「就像我,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虞老師,但卻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這種感覺和我第一次見到我那位貴人時一模一樣。」
虞遲心下一沉,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話中藏話:「 是麼?那我對你這位貴人還真感興趣了。」
「說起我那位貴人啊,他真幫了我挺多的,他是我的伯樂,是挖掘我音樂天賦的人。」 蘇沉拿起盒裝酸奶晃了晃,沒了,又遺憾放下,「我啊,孤兒院長大的,沒遇見他之前挺混蛋的,那時候我常常以為我早晚要完蛋,好在18、9歲的時候遇見他。」
虞遲沒去打斷他的自訴,手指隨著對方說話的語調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蘇沉今年也不過25,算起來六年前就認識那位貴人了。
而天想木染里姓陸的不止陸時深,能被喚做陸總的卻沒旁人。
「我最落魄的時候,他照顧了我小半年,能進天想木染順利出道也多虧了他的推波助瀾。」蘇沉換回單手托腮,先前被他挑出來的藍莓有一顆滾到桌子邊緣,被他用手指捏起來回搓著,「即是貴人也是知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你說對嗎?虞老師……」
藍莓被蘇沉用手指捏破,爆出來的果汁濺了滿手,汁液順著指甲蓋滴落到餐布上。
虞遲輕敲扶手的指尖停頓在空中,瞳孔微顫,兩人隔著餐桌視線碰撞,空氣裡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花。
不待虞遲回話。
不遠處隱隱傳來服務員為客人引路的交談聲,虞遲和蘇沉幾乎是不約而同側目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這邊請。」服務員在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