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遲呼吸急促,唇角仿若被電了一下,心緒蕩漾,被呼吸勾著再次貼近……
而就在這時,日落的寧靜被錚錚琴弦聲擊破,那旋律如玉珠走盤,帶著娓娓道來的古韻,是琵琶聲。
還未完全落下的親吻被琵琶聲打斷,虞遲和陸時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愣住,又一同朝樂聲方向望去,聲響是從蘇家別墅內傳來的。
沒有牆體隔絕音色,琵琶清澈,曲子聽著耳熟,是虞遲中午在蘇沉家裡聽過的那首珠玉gt。
而彈奏之人坐在二樓窗台上,窗戶大敞開著,蘇沉懷抱琵琶,雙腳懸空,看起來只要輕輕一動就會從二樓窗台邊直接摔下去。
別墅不比普通住宅,二樓也有三米多高,掉下去不會死,但絕對能摔碎幾根骨頭。
蘇沉早就注意到大門外親昵的二人,他視線越過前院落在陸時深身上,停止彈奏琵琶,雙腳慢悠悠的晃動起來。
「蘇沉,你幹什麼?」陸時深立刻厲聲喝斥。
蘇沉把腦袋搭在琴頭上,病懨懨的問:「你們說,從多高的地方掉下去,人才會死掉呢」
他說話聲很輕,隔著距離是聽得不大清楚的,可關鍵的幾個字眼還是掉入兩人耳朵里,陸時深眉頭緊蹙:「反正你那個高度跳下來是死不掉,正好摔斷腿在醫院裡還能安分幾天。」
這話說的輕鬆,好似一點也不擔心人會摔下來。
虞遲臉色卻越來越差,他眺望二樓窗台,明明不過幾米高度,可看著蘇沉懸空的雙腳下方,他仿佛瞧見了深不見底的黑暗。
當年虞正坤從樓頂摔下去時,往下俯瞰也是黑漆漆的萬丈深淵。
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虞遲現在想到仍然有種強烈的眩暈感。
蘇沉搖晃的雙腿如同擺鐘,周遭畫面割裂般的扭曲,虞遲胃內翻江倒海,他很熟悉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虞遲慌忙避開視線,眩暈感仍在,整個人有種漂浮在空中顛三倒四的錯覺,他握緊拳頭硬生生將嘔吐欲壓下去。
「虞遲?」陸時深注意到虞遲臉色不對,握住他的肩膀。
虞遲連忙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鎮定道:「嗯?你這麼盯著我幹嘛,趕緊叫蘇沉從窗台邊離開啊。」
陸時深沒吱聲,仔細端詳著虞遲,見他額頭布滿汗水,臉頰白的不自然,眼神也在刻意迴避人。
虞遲心虛的自言自語:「大明星搞什麼呢,坐在那麼危險的地方玩行為藝術嗎?太胡鬧了!你平常怎麼也不給手底下員工上上安全常識的課。」
「嗯,我的問題,回頭找人給他們集體上課。」陸時深語氣平靜,順著虞遲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