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換了柑橘香。」鍾憶沒想到他能聞出細微差別,「你覺得很明顯?」
「沒有以前的甜。」
以前她塗過香水就會坐他懷裡,前調的甜味直沁入鼻腔。
約莫十多秒,兩人都沒說話。
周時亦不疾不徐喝著第二罐荔枝酒,度數太低,像在喝果汁。
他很少喝果汁,她讓嘗的除外。
「我媽不是讓你婚禮別留遺憾?有任何想問我的,在婚前都問了,哪怕是問我上一段聯姻的事。我不會覺得你無理取鬧。」
「問那麼多幹什麼?問了難受的是我自己。」
「你不問就能過得去嗎?」
鍾憶本是不打算問的,最終開口:「你帶她回去,見了父母?」
周時亦喉結滑動,緩慢咽下酒液:「嗯。」
她沒給自己多想的時間,半秒都沒給。
「聽說訂婚日子是爺爺定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在想,我是不是又要重蹈我父母婚姻的覆轍,變成和我爸一樣的人。」
鍾憶不再說話。
「還想問什麼?」
鍾憶搖頭:「再問下去,婚禮那晚怕是要分房睡了。」
他道:「不會。」
無論婚禮之後她怎麼生氣,他都會耐心哄著她。
不會再像分手時,最後連抱都沒抱她一下。
那段聯姻是他自己願意的,並不是家裡不顧他的想法,強行撮合。
她心裡有委屈、怨他,是應該的。
也是那段時間,他第二次打算處理婚紗,徹底結束掉和她的過去。
不僅他,聯姻對象也表示,等訂了婚,想和他好好在一起,而不僅僅為完成結婚的任務。
兩人有了共識,便開始嘗試了解彼此。
所以他清楚她導師是誰,師妹在哪任職,期間他們還和唐諾允及男友吃過兩次飯。
吃飯時,無話不聊。
不知是誰起的話頭,聊到了京和各領域的大佬。
唐諾允自我調侃:「我不算大佬,真大佬脾氣都大。大模型團隊那邊有一位,平時誰都不理會,聽說開會只端杯咖啡,連甲方都不敢說她。」
聯姻對象:「這麼有個性?」
唐諾允:「因為有實力啊。京和多模態的所有核心專利,都出自她和她的團隊。當年國內外大廠競相挖她,她最後選了京和。」
唐諾允的男朋友插話:「你說的是鍾憶吧?」
唐諾允:「對,就是她。」
唐諾允的男朋友:「我在總部食堂碰到過好幾次,都是獨來獨往。我們團隊有個人想追,硬是沒敢開口,後來就算了。」
他已經很久沒聽到她的消息,那天在餐桌上猝不及防聽到她的名字。
到了新的團隊,她依然一個人吃飯。
周時亦斂了斂思緒,微微仰頭,連著喝了幾口荔枝酒。
鍾憶突然也想喝,打破客廳的沉默:「給我留兩口。」
周時亦遞給她:「你先喝,喝不完再給我。」
鍾憶心想,就當喝交心酒。
曾經,他是認真對待那一段,不曾有任何敷衍,決定開始新的生活。
也努力想往前走,但最後還是慎重考慮了婚姻。
問出來比想像中還難受,尤其還是他親口說出來。
但就像他說的,不問又過不去。
就像魚刺,卡得越久就會越深。
不如及時取出魚刺。
周時亦也有話問她:「鍾憶,有沒有把我當成你老公?」
鍾憶微微怔了下,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答非所問:「我還在想你上段聯姻見父母的事。」
確實在想。
的確在難受。
所以暫時不想回答他。
周時亦不再問她,直起身,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
被他強勢圈在身前,鍾憶呼吸一頓。
周時亦將她的腦袋輕按在他脖間:「婚禮之後,你怎麼和我鬧扭捏都可以,怎麼和我疏離都行,我來哄。但別影響結婚的心情。」
客廳里始終只有他們倆,沒人下樓打擾。
院中的邁巴赫仍停在那,樓下客廳的燈卻關了,難得兩人能靜心交談,江靜淵和鍾灼華自然不會下樓。
江靜淵從浴室出來,見妻子還在拍那束花。
他隔三差五就送玫瑰花給她,她卻從沒像現在這樣耐心拍照。
「還不洗澡睡覺?」他催促道。
鍾灼華:「不困,躺床上也難受。」
「讓你白天少睡點你不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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