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拍下這幅油畫,說應該是她小時候想畫卻一直沒畫出來的風車。
畫中,天空高遠遼闊。
近處,河流繞著木屋,茂盛草地里的深藍色磨坊風車倒映在水中。
整幅油畫溫馨治癒,色彩厚重。
正是她想畫卻怎麼也畫不出來的風車樣子。
「鍾憶?」周時亦在走道喚她。
「醒了?」
周時亦循聲找過來,見她盯著油畫看,卻也沒多說什麼。
鍾憶仍看著牆上的畫:「我決定原諒你一半。」
其實她自己也無法把原諒量化,更無法將這三年的意難平去均分,甚至有時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到底在怨他什麼。
有時怨他的時候她也在怨自己。
怨他為什麼要口不擇言傷害她?
也怨自己為什麼明明那麼愛他,卻更口不擇言去傷害他?
這一刻,看著她最在意的禮物出現在新家,一切好像又回來了。
周時亦的手機響起,他看眼來電顯示,順手接聽。
「按國內時間,這個時候你該接到新娘了吧?」
「接到了。」周時亦看腕錶,那邊已經半夜,「還沒休息?」
對方笑說:「等著給你們倆送祝福,怎麼能休息。」
「昨晚不是祝福過了。」
「那是昨晚,能一樣麼。你們婚禮就不該這麼倉促,我都沒辦法回去。」周時亦通知他婚期時,他已經確定參加這幾日的全球半導體行業相關會議。
作為特邀嘉賓他要上去演講,無法缺席,只能遺憾錯過他和鍾憶的婚禮。
「就祝你們從此無矛盾,白首不分離。」
「感謝。」
「我說話向來很準,以前說過鍾憶的都預言成真。」
「說過她什麼?」
對方笑了聲:「那不能告訴你。」
七年前的校友聚會,他得知鍾憶的男友是高中同學,在國內讀大學,當時他就潑冷水:學妹,不是想潑你冷水,你才剛大二,回國早著呢,況且你不一定回國。異地戀沒結果。
「不打擾你們二位新人了,以後有空回國聚。」
周時亦掛了電話,將校友的祝福轉達給鍾憶,示意她下樓:「攝影師在等我們拍照。」
「好。」
兩人一同離開書房。
鍾憶側目問:「證婚人請的是誰?」
周時亦道:「沒請。我自己證婚。」
鍾憶參加的婚禮少,不知是不是也有人給自己證婚。
她還在樓梯上,就聽到辰辰雀躍的聲音:「姑姑!」
辰辰啃著櫻桃麵包,蹦跳著在樓梯口等著她。
鍾憶下樓的腳步不覺加快,小傢伙今天穿著漂亮的公主裙。
「姑姑!」
辰辰興奮地連聲叫著,另只手裡是糖果,她特意留給鍾憶。
鍾憶從樓梯下來,一把抱起辰辰。
這才發現小傢伙肩上背著一個與公主裙同色系的小包。
「裡面裝的什麼呀?」
辰辰:「花花。」
小傢伙是婚禮花童,媽媽早上給她裝了滿滿一小包玫瑰花瓣,告訴她只能撒給姑姑,其他人不給。
攝影師在等著拍全家福,周肅晉從鍾憶那接過辰辰。
此刻他又困又累,但還是全程抱著女兒。
全家福拍好,攝影師又單獨給新郎新娘拍了一套中式婚服照。
鍾憶感覺今天把幾年的照片都補拍了回來。
周時亦看著她說:「還有一套婚紗,到酒店再拍。」
「哪來的?」她脫口而出。
「我給你訂的,還能哪兒來?」
兩家見面那晚,母親說看中了款婚紗,可惜工序繁複來不及趕製。
他聽見了,就做不到不買給她。
回去後便讓詹良聯繫品牌方,他親自與設計師討論了幾個小時,最終敲定裁剪款式,確保十天之內能完工並空運到北城。
她送的兩套西裝中,另一套灰色正好配新定製的輕紗。
「我表哥恢復出來的照片,婚禮上用了幾張?」
去酒店的路上,鍾憶問道。
此刻,她已經換上那套輕紗。
款式極簡颯美,適合她的短髮。周時亦也另換了西裝,是她定製的那套灰色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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