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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靜淵繼續道:「當年是我主動追求的。隱婚後,我唯一能為這段婚姻做的,就是照顧好女兒,陪伴女兒成長,讓妻子安心拍戲。」

鍾灼華望著台上的男人,自己好像從未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過。

江靜淵:「隱婚有隱婚的好,安靜,不受輿論打擾,但也失去了很多。如果公開,則要一直被流言蜚語困擾,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再無隱私,不過我們一家就能正常出現在大眾面前。」

「所以至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公開好一些,還是隱婚好一些。我和妻子虧欠女兒太多,總覺得還沒愛夠她,二十六年眨眼間過去。」

「所幸,女兒在自己熱愛的領域閃閃發光,也在最好的年華,遇見了自己所愛也愛自己的人。今天是女兒與女婿大喜的日子,感謝各位來見證他們的幸福。」

鍾憶看向紅毯另一端,男人手持捧花向她走來。

這一刻,早在拍第一套婚紗照時,她就盼望過。

女婿走近,江靜淵還像以前那樣拍了拍他肩膀。

千言萬語,都盡在了不言之中。

江靜淵揉揉女兒的腦袋,回自己位子,將台上交給了他們。

周時亦將人擁入懷中,用力抱了抱。

鍾憶也環住他的腰:「謝謝。今天是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周時亦低頭,覆上她的唇。

主持人不知那邊什麼情況:「你們倆怎麼就親上了?還沒讓你們親呢。」

全場爆笑。

在笑聲中,辰辰撒著玫瑰花瓣,新郎牽著新娘走向舞台。

辰辰似乎不放心叔叔牽著姑姑,撒一把花瓣,就回頭自己去牽著鍾憶的另一隻手。牽一段路,她再跑向前撒幾把花瓣,又忙折返回來。

反覆如此。

她被評為本年度最忙小花童。

所有玫瑰花瓣都撒給了姑姑。

新娘新郎也來到了舞台中間。

鍾憶看著周時亦將對戒中的那枚鑽戒戴在她無名指時,滿腹疑惑。

他不是說是以前的,不適合?

但主持人就在身旁,她無法多問。

「新郎今天作為自己婚禮的證婚人,有什麼想對新娘說的嗎?」

「有。」周時亦接過話筒。

擔心緊張,有些想說的忘記說,他寫在了便籤條上。

鍾憶認得那張便籤條,是她留在波士頓冰箱上的那張,被她撕成兩半,他又粘好了。

她在便籤條上說,她去比利時出差,買了他常給她買的巧克力。

那張便簽紙,周時亦只是拿在手中備著,沒看。

他看著她道:「這幾年我也常去比利時出差。其實,那邊的業務並不多,每次過去我都會多留幾天。可惜,從來沒遇到過你。」

鍾憶望著她,酸澀直涌。

說完,他抱了抱她。

這句話只有他們兩人才懂。

接著,周時亦轉向賓客席:「我和鍾憶曾在一起四年,她的長髮結婚照就是那時拍的。後來因為一些矛盾分開了。三年裡,我們再沒遇到過。」

這時大堂哥到處找話題,好不容找到後打斷他:「你先等一下。你之前不是還替我送過一份文件到三叔家?這都沒遇到?看來是爺爺老生氣,衝撞了你的姻緣。」

周老爺子:「……」

本來安靜的宴會廳,突然哄堂大笑。

鍾憶看向身側的男人,她不知道他何時去過她家裡。

周時亦也側目,道:「冬天去的。」

那天他正好在大堂哥辦公室,順路替他送份文件。

只在江靜淵那待了半小時便告辭。

禮成後,回到後台,鍾憶拽著他衣袖:「有事問你。」

周時亦駐足:「嗯,什麼事?」

鍾憶示意自己的鑽戒:「你之前不是說不適合?」

她直言心裡的糾結,「不合適……是因為它是家傳的,曾打算過用來訂婚?」

訂婚,那自然就是上一段。

周時亦解釋:「這是給你定的,不是家傳的。退一萬步,真是家傳的,還打算用來和別人訂婚,我又怎麼會在婚禮上給你戴?」

鍾憶微怔:「什麼時候定的?」

「很久之前。」

鍾憶在想,是不是他們還沒分手的時候他就定了。

就像她給他定的那兩套西裝,收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分開。

周時亦多解釋了幾句:「鍾憶,你或許一直在不斷說服自己,分開三年,我有新生活也正常,不能怪我。但實際情況是,我如果真和別人開始過,別說親密關係,就算給對方出差帶過禮物,你這輩子都很難解再消除芥蒂。」

鍾憶:「我沒你說的那么小氣。」

「確定?」

鍾憶不接話:「我去換禮服。」

她抬步要走,被周時亦一把抱進懷裡。

「鍾憶,這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

鍾憶臉埋在他身前。

周時亦道:「我和她還沒到訂戒指,訂禮服那步,只是爺爺定下了訂婚日子。真要到陪她去訂禮服那一步,可能就不是簡單聯姻對象的關係了。」

「別說你不會原諒我,爸也會慎重考慮,不會再撮合我們。」

原本他們之間就有心結,如果再來一個更難打開的心結,說不定最後就以離婚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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