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個大早的項蓉瞧見項錦棠,不禁微微一愣。
「喲,今兒個怎麼起得這般早。」項蓉帶著一絲玩味的神情打量著她。
要知道,往日裡的項錦棠必定要在王洛川的懷抱里盡情地撒撒嬌才肯起身。
項錦棠略帶羞澀地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接著登上馬車,徑直奔赴朝堂。
行至途中,她竟莫名地泛起一陣困意,忙用手輕輕捂住嘴巴打哈欠。
尚未得片刻清閒,幾位大臣便匆匆趕來。
他們滿臉堆笑,言語中帶著幾分調侃:「項將軍年輕氣盛,與我等這把老骨頭相比,可真是大不相同啊。」
「哪有哪有。」項錦棠眼珠機靈地轉了一圈,卻始終尋不到合適的託詞來避開這寒暄,只得如此回應。
就在此時,小皇帝駕臨。
他威嚴地端坐在龍椅之上,大臣們迅速站齊隊列,瞬間都收聲閉嘴,不再言語。
「這李文馬膽大包天,竟敢臨陣脫逃,諸位愛卿對此可有什麼處理的見解?」小皇帝慵懶地倚在龍椅上,面上帶著些許百無聊賴的神情。
「臣……」
一位項錦棠剛要開口。
「臣以為,李將軍乃是顧全大局才選擇撤退,於情於理,都不應予以懲處。」另一位大臣緊接著說道。
才剛邁進半條腿、身子還未完全鞠躬的項錦棠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滿臉詫異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二王爺。
還沒等項錦棠出聲反駁,蕭春挺身而出,他恭敬地簡單作揖後說道:「二王爺未曾親臨戰場,恐怕對事情的知曉不夠詳盡全面。」
他微微低著頭繼續陳述:「李文馬先是處心積慮地設計偷取項大人的兵符,而後又突然擅自撤退,將項大人獨自一人留在戰場上拼命。」
「他是出於好心。」相國卻輕飄飄地一句話就否定了李文馬所有的過錯之處。
項錦棠原本的困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只感覺頭頂仿佛有一根弦高高地緊繃著。
「這所謂的好心……不知究竟是何居心,不要也罷。」
老將軍忍不住冷哼一聲。
畢竟因為李文馬的所作所為,他的兒子險些喪命於戰場,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休。
「若不是項將軍自己沒能妥善保管好兵符,又怎會生出這諸多事端?」相國眼神不善地瞥了項錦棠一眼,話語中滿是指責之意。
項錦棠聽聞這話,身子禁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隨後毅然站了出來,朗聲道:「臣確實有失職之處,沒能保管好兵符,這一點臣不敢辯駁。可那李文馬的行徑實在是太過惡劣了,他竟對無辜婦女施以暴行,對自己麾下的士兵也是不聞不問,更為可惡的是,他一心只想著逃避戰爭。像他這般品行的人若繼續留在戰場上,往後打仗恐怕只會輸多贏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