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群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魯千雪癱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哭鬧撒潑道:「我不嫁!死也不嫁給周雲起!」
她涕淚橫飛,妝容早已花得不成樣子,髮絲凌亂地散在臉頰兩側,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半分乖巧矜持。
「夠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趕緊給我起來!這門婚事豈是你能說了算的?」
魯千雪的母親肖氏怒目圓睜,額上的青筋因憤怒而微微跳動,她伸出手指,用力地指著地上的女兒,聲音尖銳而急促,仿佛一隻被激怒的母獸。
「可是……女兒已經把第一次給馬康哥哥了!」魯千雪滿臉漲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情急之下,她雙手緊緊地揪住衣角,將這句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脫口而出。
此言一出,肖氏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雪。
她的雙眼猛地瞪大,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嘴唇顫抖著,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她猛地回過神來,雙手用力地拍在身旁的桌子上,「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濺灑而出。
「什麼?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如此不知廉恥!做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肖氏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她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著,死死地盯著魯千雪,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馬康家世襲爵位,乃名門望族,魯千雪若能嫁入他家,往後在人前也算是有了依仗,不必再遭受他人的白眼與輕賤。
肖氏作為母親,又怎會不明白女兒的那點小心思。
她怒從心頭起,揚起手來,「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魯千雪的臉上。
肖氏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渾身簌簌發抖,手指著女兒,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這蠢貨!你以為馬康對你是真心的?他不過是拿你尋歡作樂,把你當成一個發泄的玩物罷了!」
魯千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腦袋偏向一側,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上揚,扯出一個滿是不屑與叛逆的囂張笑容:「那又如何?反正我就是不嫁周雲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好,好得很!」
肖氏只覺得氣血上涌,腦袋一陣發昏,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手扶著椅子扶手緩緩坐下,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你這孽障,如今翅膀硬了,敢跟老娘頂嘴了!但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你挺著大肚子也要給我嫁過去!」
母女二人這場激烈的爭吵最終以不歡而散收場,然而誰也未曾料到,她們爭執的內容竟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城中傳播開來,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喂,你聽說了嗎?那魯家的千金魯千雪,竟然不知廉恥地爬上馬康的床,結果呢,人家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瞧不上她這副德行!」街頭的一個攤販對著旁邊的路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可不是嘛!這魯千雪平日裡看著乖巧文靜,沒想到背地裡竟是這樣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路人也跟著附和,臉上滿是鄙夷的神情。
「哼,這下好了,這周雲起也夠倒霉的,本以為能娶個黃花閨女,沒想到卻撿了這麼個『破爛』,真是笑死人了!」另一個路人也湊過來,毫不留情地嘲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