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望著突然間開始流淚的小雪人,嚇了一跳:「別別別,你可千萬別化呀!師妹要是問起,我怎麼交代?」
真儀淚眼婆娑,「師姐,師姐,對不起,對不起。」
凌波聽不到她的聲音,只是見小雪人並未融化,這才奇道:「咦,沒化,那這水是哪裡來的?」
她跟自己開玩笑:「總不至於是雪人流淚了吧?」
最終她沒捨得把小雪人放到屋外,夜晚外頭氣溫雖低,凌波還是擔心萬一颳風啊下雨啊之類的自己來不及察覺,會令小雪人受到損傷。
她把盛著小雪人的盤子放到枕邊,真儀在了了身邊只能待窗台,不免有點激動,雖然她感受不到被褥的柔軟,但就這樣與師姐靠得這麼近,好像彼此之間的齟齬從未發生,一切都還是最初的模樣。
隨後,她看見靠牆的床裡邊,有一塊巴掌大的長命鎖,已經模糊的記憶瞬間回籠,真儀想起來自己也有一塊這樣的長命鎖,她不記得是誰給的,一直習慣性帶在身上,直到身體成為容器,她看見被廢的師姐離開時,手裡正攥著這塊長命鎖。
凌波掀開被子上床,正好看見自己的長命鎖,她想了想,拿過來給小雪人戴上,眼眸彎彎如月:「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你戴上,比了了合適。那臭丫頭,一點都不愛打扮,讓她戴個鐲子髮簪,比登天還難,還是你戴好看。」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小雪人的腦袋,「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你要好好保護,不可以化掉哦,不然會生鏽的。」
真儀再也忍不住,想要抱住凌波,雙手卻從師姐身體中穿過,她怔怔地望著自己這雙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的手,忽然對太離仙君產生了怨恨。
她本可以不過那樣的人生!
凌波並不知道小雪人中藏有一個靈魂,由於夏月母女被她留下,她總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匡明的所作所為令人不齒,自己的話旁人又不會聽,她想,乾脆教夏月修煉,想法很好,實施起來卻不容易。
首先她自己學藝不精,全靠跟隨了了才有進步,凌波想過去求師妹,連著夏月一起教,但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師妹不可能答應。
自己來的話,凌波心裡沒底,所以才要早起抱佛腳。
了了不關心師姐會為了夏月做到何種程度,無論凌波怎樣選擇,她答應會幫她,就一定會為她兜底,眼下,她對魔王宿錦的興趣超過一切。
有個問題了了始終想不明白,她本是漫無邊際的冰雪,創造她的人給予了她神智與靈魂,又讓她成為女人,可在修仙界的這十年,了了發現,女人並不是世界的主宰,她們通通失去本性,無比軟弱——她不明白,為何要讓她成為女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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