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既然是一家人,為何你與小師兄有的,我跟師姐沒有?」
元景不解地問:「什麼東西我與玉書有,你與師妹沒有?」
了瞭望著他,試圖從元景的神情中尋找到心虛,但她失望了,因為元景真的沒有察覺任何異樣,無論是太離對他們師兄弟二人修行的看重,還是嚴格的教導,又或者是師門屢屢委以重任,元景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
了了問:「為何你跟小師兄能夠頻繁下山,我與師姐卻不行?」
元景沒想到了了是因此事生氣,他柔聲道:「小師妹,你誤會了,師門並非瞧不起女修,更不是針對你跟師妹,是想要保護你們才這樣做。更何況師妹的水平你還不曉得?我哪裡放心讓她單獨下山?」
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可了了總覺得不對,她搖頭:「你們不用心教,也不嚴厲要求,於是她才弱小不堪重任,然而她之所以無能,正是因為無上宗不管。」
元景不解:「師妹,你這是在責怪師門嗎?」
「不可以嗎?」
她這樣理直氣壯,反倒令元景啞口無言,「師門待你我恩重如山,怎能如此不敬……」
「倒也沒有恩重如山。」了了表情冷淡,「大師兄的意思是,師門在收我為徒時,便是盼我回報,否則即為叛徒?」
「自然不是!」元景連忙否認,「師門施恩不圖報——」
在了了面無表情的注視中,元景自己也覺言語前後矛盾,究竟是恩重如山,還是施恩不圖報?
他原是奉師尊之命來請了了,結果卻無功而返,太離仙君得知後,只讓元景下去休息,自己捻了手訣去尋了了。
按照太離仙君原本的習慣,大比之後必定會開始閉關,可承載著愛妻魂魄的泥俑被了了捏碎,太離仙君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等閒視之,再加上大庭廣眾之下衣衫不整丟盡臉面,他心中對了了的不滿愈發深厚。
太離仙君本質上是個極為自私之人。
他要殺妻證道,妻子便需為他而死;他留戀紅塵情愛,妻子就得死而復生;他要甲子之身,則要真儀成人之美;他擔心真儀不願犧牲,便以師尊的身份撥弄少女芳心,事後拂衣而去遺世獨立,似乎從未做過令真儀誤會他對她另眼相待之事。
真儀與凌波從親密無間的師姐妹變成仇敵,中間不可能沒人推波助瀾,一定是有人刻意激化矛盾,才會導致兩人決裂,否則真儀有師姐疼愛,凌波有師妹依賴,她們都不會視師尊為唯一的神,更不會為了爭奪神更愛誰互相陷害。
只有瓦解她們的感情,才能得償所願。若是太離仙君恪守師者本分,了了不認為真儀會芳心暗許,這一點從太離教她練劍時可見一斑,根本沒有必要靠得那樣近,更不必手把手糾正姿勢,哪怕她再蠢,身為師者也應保持距離。
當太離仙君見到了了時,正要同她說話,卻瞧見了揮舞著小木劍的阿映,那熟悉的面容令太離瞳孔一震,「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