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真儀,即便為太離死過一回,了了將她的靈魂放入小雪人時,她還是下意識要為愛犧牲。
「愛與恐懼,是最好的控制手段。」
了了沒有愛,但她可以製造出無盡恐懼。
真儀聽得迷迷糊糊,她靠在了了腿上,問:「你不理他也不喜歡他,還把他關起來,怎麼他還是乖乖回來啦?」
了了說:「太離不怎麼理你也不愛你,還欺騙你利用你,你在得知真相後,不也依舊獻上甲子之身?」
破天荒的,她摸了摸真儀的頭。
真儀只覺得了了的手無比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哪怕是同樣由冰雪造就的自己也感到不寒而慄,「疼痛產生了恐懼,無法反抗的恐懼在自我欺騙中演化成了情感上的依賴,恐懼就是愛,愛就是恐懼。」
真儀搖著頭:「我不懂。」
了了忽然低頭,兩人額頭相抵,不知是否錯覺,真儀恍惚中看見了了的眼睛變成沒有瞳孔的一片雪白,她嚇得渾身寒毛炸起,再定睛一看,了了的眼睛卻是正常的,只是比常人更加清澈,眼白沒有絲毫雜質,乾淨的如冰雪一般。
「人類世界充斥著謊言與貪婪,我不喜歡。」
真儀訥訥道:「可,可你也是人類……」
了了重複著她的話,意味不明:「是啊,我也是人類。」
眼下是,未來興許還是,但了了在這個世界感受到的醜惡遠遠大過美好,她並沒有覺得做人比做漫天風雪要好,至少現在沒有。
「姑娘。」
宿錦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手中托盤上放著幾道菜:「這是我剛學會的菜式,你要不要嘗嘗?」
真儀也得此從恐懼中清醒,她抬起拳頭敲敲腦袋,心想自己肯定是因為師姐重傷的緣故急壞了,不然怎麼會覺得了了很可怕?
因為宿錦表現乖順,了了解開了他脖頸上的冰鏈,手腳則一如從前,宿錦很高興,他對了了說:「我已經按照姑娘的意思將事情辦好了,無上宗不可能將此事遮掩過去……」
了了睨他一眼:「你在說什麼?」
要說這宿錦也算一等一會看人眼色,他立馬道:「此事是我自願所為,與姑娘無關,更不是遵姑娘的吩咐!」
真儀花了好一會才想明白這兩人的對話是什麼意思,她咬著筷子,不可思議道:「太離的事情,是你傳出去的?」
宿錦才不想搭理這個小不點,真儀繼續驚奇:「可是那些名門正派怎麼會相信魔王的話?」